伍婉洁失声尖叫。
尖叫的同时,还扯着床上的被褥。
“你不是说加班?”靳长河道。
沉眉奇怪觑眼他,“当然是加完班了。”
靳长河面色一阵扭曲,双手捂着,看上去是疼得厉害。
可在保温杯待了一天的开水能有多烫?
能有一脚下去疼吗?
沉眉轻飘飘勾唇道:“难不成我不应该回来?还是说,怕我撞见你在我亲手挑得大床上鬼混?”
一连窜铺天盖地提问砸下去。
靳长河失语,伍婉洁则涨红了脸。
他们嘴唇嗫嚅,下一刻却被沉眉打断。
她嫌恶别过来脸,斩钉截铁道:“给你们五分钟,穿好衣服出来。”
旋即不顾两个人的错愕,转身离开这个房间。
听着身后没有章法的脚步声,小声交谈声,沉眉合眼,紧紧扣住自己发颤的手腕,而后深呼吸了几次。
她在这一刻终于明白——
自己现在对眼前的男人的感觉:心如止水,过眼云烟。
-
沉眉听着卧室门内的动静停下。
清脆的开门声,局促的两个人。
靳长河眉眼阴沉如水,眼底还残留着被抓到现场的惊惧、和不可置信。
他看向沉眉,沉眉也看向他,又越过他的肩头,注视着躲在他身后不自然的伍婉洁。
沉眉温声:“你要不要跟我解释一下?”
靳长河:“我很爱你,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我怎么会舍得作出伤害你的事情呢?更何况这本来就是一场误会,婉洁也是好心,你不懂人的用心险恶,是不是别人骗你回来的?”
“所以我看见的一切都是假的吗?”沉眉直起背,道:“难道你们两负距离接触,也是我眼瞎?”
刻意在公司留二十分钟,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怕自己抓不到一个现行。
靳长河缓然盯着沉眉,道:“你不相信我?”
现在是打算从中找借口,把这一次的事情周旋过去吗?
沉眉吸了口气,“我怎么相信你?”
靳长河:“你可以自己去求证,我绝不插手。”
他深谙只有摆出一幅你爱信不信的样子,对方到最后都会相信。
于是,他目光深情又缱绻,“我们已经相识十年了,你应该信我的,眉眉。”
沉眉一怔。
双手紧紧握成拳,像是动摇了。
须臾间,一声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他们扭头看过去。
头顶着墨镜的顾鹤之露出个头,手上提着水果篮,笑道:“打扰了?”
剑拔弩张的氛围刹那转圜。
沉眉眉眼多了几分不自然,转身进了卧室。
伍婉洁也跟着拉开了和靳长河的距离,没有拉紧他的衣袖。
靳长河紧蹙眉头,烦躁地说:“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你,昨天没事吧?”顾鹤之回答的滴水不漏。
靳长河只得暂时放下处理抓奸现场的事,陪着顾鹤之聊,不时目光还往沉眉进了的房间看。
有防备,也有盯梢的意味。
顾鹤之:“你和小嫂子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靳长河勉强勾了勾唇,“一点小矛盾,女人间的争风吃醋。”
轱辘声应声而出。
顾鹤之和靳长河说话声戛然而止——
他们往卧室门口看去,沉眉推着一个行李箱出来了。
面容淡淡,她缓然道:“我们俩都静一静吧,我搬出去住一段时间。”
靳长河终于绷不住他好面子的假象,猛然起了身。
“你什么意思,一场小小的出轨你就想和我闹,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