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那是事实

蒋音书性格稳当,并不代表胆子大,也不代表见识多。

只不过她从小习惯了安静,不给别人添麻烦,故而发生什么才不会声张。

况景山打量她半晌,低眸拿了大夫留下的药膏看。

“上药吧,先处理伤口。”

蒋音书双手紧紧抓住自己裙腰处。

“多谢二爷,我稍后自己来,您可以先说事情。”

况景山看着药膏轻笑:“我的事情……”

他的嗓音很沉,低低的。

他平时说话语调不高,语速还慢。

尤其是轻声说话的时候,听上去总让人感觉话里有话。

譬如眼下,蒋音书全身毛孔都颤栗的打着精神准备对抗。

况景山慢慢抬眸看她,两人相隔不过一人距离。

“说说你想说的,她找你去做什么?”

蒋音书盼望的正题终于来了。

她如实回答,讲明况夫人试探性收买。

和在况夫人那里作为一名无用之人相比,况景山把她当敌人。

况景山是危险的,她不能撒谎。

况景山平静看她:“那你为什么不同意她的要求,说不准她可以帮助你回家?”

蒋音书回答:“我不想,我也不想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而且我如果那样做,也根本没有机会回家。”

因为等不到那时候,况景山就会杀了她。

况景山轻笑,她倒是个聪明的。

“是怎么认识汪先生的?”

蒋音书一顿,想起来戏院那一出儿。

“我不认识他。”

她话落,况景山眨眼功夫出手扯掉她裙摆一角。

布条破碎的撕拉声儿响彻房间,格外刺耳。

蒋音书反应过来的时候,况景山手掌已经覆盖她大腿的伤口处。

犹如攀爬的蛇蝎,让蒋音书害怕到身体都僵住了。

况景山声音变冷,整张面庞透着冷戾。

“你看着他哭是所有人都看见的,这你还要狡辩,让我如何信你之前所讲?”

蒋音书疯了似的摇头,眼泪奔涌而出。

“我不认识他,真的不认识,我没有说谎,只是刚巧在那个时候流了眼泪,我真的不认识他,他是你的朋友,你应该了解。”

她当时看着汪增庆哭,眼中分明流露异样,那是事实。

可她没办法解释这一幕,只能咬死不承认。

况景山脸色沉了,像一块低温的寒冰。

“蒋小姐毫无底线,也毫无信用,一点诚意都没有,连我感兴趣的演技你现在都演不好了,枉费我留了你这些天。”

“我……啊!”

况景山手指直接按在她伤患处,伤口顿时鲜血四溢。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最好老实说,这是你活命的最后机会。”

蒋音书疼的额头渗出汗水,可她还是只顾着摇头。

“我真的不认识,我真的不认识……”

她喃喃的重复,像幼崽的声音。

“我怎么说你也没信过,现在又给我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在你眼里看我怎样做都是可疑的,那还让我说什么呢?

二爷,其实你并不想伤及无辜的对不对?

说明你对我还是存有疑虑的,既然你不想错杀无辜,为何不去我家里派个人找找打探,这是最简单直接的方法。”

蒋音书斗胆说了这些话,其实她本来想说“你就是想给自己找借口杀人。”

可转念一想,那样说不准会惹恼况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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