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这么软弱,能做到吗?

这近两年的时间,他对我好的时候,是真的很好,好到让我觉得他是真的爱我,他会满足我所有的无理取闹,他会紧紧抱着我,他会吻我,他会用专注的眼神看我,他会说:李纪,你真傻,他会说:李纪,我爱你。

可是,他也会好几天不理我,经常无缘无故没有消息,我哭的时候就只会叹气,打电话的时候不耐烦地骂我就是个神经病或者就是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哭。每当我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不肯在我身边,不肯让我安心,我怀疑他对我的爱的时候,他从来都不辩白。

我真的像个神经病了,看着镜中的自己,这一年来基本上已将我的尊严耗尽,低到尘埃,渐渐地感到绝望。

想了很久,终是点了发送。却不死心,拿着手机等了半个多小时,没有回音。我冷笑,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你一步一步地让我冷心,让我绝望。我狠狠把手机地砸在地上,又捡起它,没有损伤半分,真牢固,真像袁至,无论我怎么发脾气,他毫发无伤,根本不在意,我却气迷了心。

看着手中的手机,最终只是把手机卡拔了出来,掰成两半,丢进了马桶,看着它被冲走。

躺在床上,朦朦胧胧睡着了,做了个梦,梦里他转身拉我,我坚定地对他说:“袁至,我爱你。可我太痛苦了,不想再痛了,我不会再回头了。”

梦里的我真厉害。

第二天早上是周笙按门铃叫醒我的,一进门,她咋咋呼呼地说:“你搞什么鬼。打电话不接,按门铃半天没反应。还以为你死了呢,怎么回事啊?”

我忙抱拳说:“对不起,对不起,睡得太死了。完全没听到。”

她又问:“你的手机呢?怎么关机了。”

我假装云淡风轻,笑着说:“累了,想清净一段时间。”

她了然地看着我,问道:“又吵架了?”

我尴尬地笑笑,摇头说没有。

周笙顿时严肃起来,正儿八经地说:“李纪,我和阿立都不看好你这段感情,可以放手就放手吧。”

我轻声“嗯”了一声,低下头没有说话。

她环顾四周,说:“你的行李还没收拾吧,快去收拾,我昨晚上买了今天中午12的飞机,我肉疼,那么贵的机票,下次想出去,拜托你提早打招呼。”

我呵呵笑了,说:“我给你报销。”

她立马鸡贼地冲我摇摇手指头,说:“呵呵。。我已经找到了冤大头。”

看她表情,我就知道又是阿立。

她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姐们脸皮厚,我们这次开销一概有人报销。”

我勉强地笑了笑,阿立,我欠你的太多了。

周笙又催我:“你快去收拾行李,我去做早餐。”

我忙说:“我不饿,不用麻烦。”

她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说:“姑奶奶我饿着呢。”

我赶紧陪笑脸。

在收拾行李的时候,突然后知后觉发现这个家里除了一双拖鞋,几件换洗衣物,牙刷、毛巾,袁至什么痕迹好像都不曾留下。这个房子里的下至牙膏牙刷上至家具电器,都是我自己一手购置,他从来都不曾参与。除了我的心里,我的世界他像是从未来过。

再环顾这个房子,房子住进来一年多,还是这么空荡荡的,如同我的心一样没有着落与归属感。以前总觉得有了房子就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后来房子买了,还是觉得没有归属感,每天生活在这毫无人气的房子里,连心都像被冰封住了。房子终究是死物,温热的还是人的气息。

将行李拖出房间,周笙已经煮好了面条,她自己在一边玩手机一边吃面。我走过来,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对她说:“笙笙,要不我把房子卖了吧。”

她停下所有动作,不确定地看着我说:“什么?”

我说:“我想把房子卖了。”

她顿时跳了起来,大骂道:“你是不是有病啊?这房子你心心血血弄好,卖掉?你是不是傻?”

我看着她,淡淡地说:“太空了,看着它心里难受。”

周笙安静下来,叹了口气说:“我总想着你这么痛苦,不如放手,可我心里清楚,你这么固执,想断也不是那么容易。”

我没有回答,只安静地低头吃面。

周笙一直看着我,想了想,最后说:“要不这样吧,你暂时先去我那住一段时间,等你想清楚了再说。”

我点点头,说好。

她也从来都不会亏待自己,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就连厨艺那都是杠杠的。而我什么都不会,看着她,真觉得羡慕,人生真精彩。

我真诚地说:“周笙,你在真好。”

她扑哧一笑:“我是你可靠的党组织,党员同志,交党费吧。”

我笑着说:我不是党员,我是党小组。

我们俩互相看着彼此,相视一笑。

我和周笙在云南大理、丽江转了近10天,虽然玩得很疯,但停下来的每一刻,我都在想着袁至,很想很想。

最后一天,我在酒店登陆微信,除了各种群,没有任何消息。我点开与袁至聊天的界面,输入:你在干吗?想了想,终是点了删除,退出页面,关掉电脑。

躺在床上,我背对着周笙,说:“周笙,我想他了。真的很想。”

周笙说:“想了就打电话吧。手机给你,电话号码你应该记得。”

我轻笑了生声,对周笙说:“周笙,我不能,不能一直这样走回头路。”

周笙抱着我,擦干我的眼泪,说:“傻姑娘,想了就找他,总有一天你会绝望到再也不想提起他,起床,我们来喝酒。喝醉了才会更好找理由。”

瞧,她从来都不勉强我做什么,什么都让我尽管去做,错了回头还有她在。

这辈子有了周笙,还有阿立,是我的幸运。只是阿立,到底是亏欠太多了。

最后,我们俩抱着两瓶红酒对着干,一边疯笑,一边细数以前做过的傻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醉倒睡着了。

半夜,我却似乎听到程笙拿着电话对着那边骂:“你个王八蛋,你们都去死吧。”

却睁不开眼睛问问我的笙笙,你那么坚强,怎么都做不到。我这么软弱,真的可以吗?

袁至,好想戒掉你这个瘾,怎么这么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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