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刺伤自己

赵苓妤拿着簪子朝着自己的手腕比划了一下,透过面前的铜镜看到身后陆子岑靠着床柱合着眼,他面色苍白额头挂着虚汗,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颜,反而平添了一抹暖色。

他的左手还死死地按压着胸口,唇色紧抿想来是在忍受痛楚。

赵苓妤深吸了口气,眸子转了几转下定决心般将簪子朝着自己的手腕划去。下一秒一道细长的伤痕便出现在她白皙的腕间。

她咬了咬唇,将将止住到嘴的痛呼,低头看了看腕上的伤口,虽然见了血可因着伤口太细,几乎没怎么流血。

赵苓妤咬了咬牙,站起身来缓慢的向着陆子岑走去,缩了缩手将手腕藏在宽大的袖子里,“你有匕首吗?”

陆子岑睁开微合的双眼,面色苍白眼里划过一抹警惕,下一秒稍纵即逝,“要匕首做什么?”

“去外面砍柴啊,我去偷偷给你烧点热水,清洗下伤口。”她面色含笑,眼睛里带着狡黠,大大方方的直视着陆子岑。

陆子岑静静的看了她片刻,取了匕首递给她,再次合上了眼。

赵苓妤接过匕首拿在手里垫了垫,还挺沉。见他又闭上了眼睛,在心里暗叹了声,对她还真是放心,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想想万一她要匕首是想对他不利尼,这人却闭着眼当作没事儿一样。

不过,他对她这么放心,赵苓妤自然心里高兴,眸子里划过一抹幽光,将匕首握在手里,转身出了门。

身后,陆子岑睁开眼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蹙了蹙眉。

三月的清晨,天总是亮的有些晚,钱小婉刚起了身,收拾完后正在院子里给那些海棠浇水。这会儿的早晨虽有些凉意,但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草香,心情都美丽了不少,她轻轻的哼唱着赵苓妤教她的民谣,有一下没一下的洒水。

听着身后响起的脚步声,语气轻快道,“主子,这海棠都长出花骨朵了,再过上些日子估计就要开花了,肯定很漂亮。”

说完不见身后人应答,疑惑的转身看去,等看到身后的赵苓妤时,惊的面色骤变。

“主子,您的手怎么了,流了好多血!”

赵苓妤咬了咬唇,死死的压住到嘴边的痛呼,冲着她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伸手递给她一物,“方才爬树不小心被树枝划了道口子,你拿上皇后娘娘的令牌到太医院请蒋太医过来。”

“奴婢……奴婢这就去……”钱小婉慌慌张张的扔了手里的喷壶,站起身来就要走。

赵苓妤想起了什么,急忙开口喊住她,“等等,你就说我失血过多,让他来时多备些止血止痛的药来。”

“奴婢晓得了,公主……您先……先回去休息,奴婢马上回来。”这话说完,钱小婉迈着步子急急忙忙的出了院门,临到门槛时差点不小心被绊倒。

赵苓妤看着她慌慌张张的样子,眼里泛起一抹暖意。她低头看了眼腕上血流不止的伤口,眼里划过一抹暗色。

等到钱小婉带着太医院的大夫回来时,赵苓妤正慢条斯理的坐在院子里用布巾擦血,她脚底下静静的躺着好几条染了血的巾子,看起来有些吓人。

“公主,您怎么不回屋里呆着!”钱小婉见她这样子,惊得脸色发白。

身后太医院的大夫见此情景,快走了几步,“老臣见过公主。”

不待赵苓妤开口,钱小婉急忙将他虚扶起来,拉着他往赵苓妤面前凑了几步,“你快给公主看看,她流了好多血……”

那大夫见此情景也顾不上礼数,摘下肩上背着的药匣子,拿了东西上前,“微臣给公主处理伤口,公主忍着些。”

“劳烦蒋太医了。”赵苓妤将按在伤口处染满血的巾子扔掉,将手腕伸了过去。

这伤初时还有些剧痛,过了这么会儿疼的感觉却淡了不少,就是血流不止看起来吓人。赵苓妤是真没想到,陆子岑的那把匕首只是轻轻一划,竟这么锋利。

等处理好伤口,蒋太医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叮嘱道,“公主这手有些严重,这伤口万万不可沾水,饮食方面更要忌辛辣忌生冷,微臣过几日再来给公主换药。”

这话说完,欲言又止的看了赵苓妤一眼,话在嗓子眼里转了几转,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蒋太医算是他们的老熟人了,往日里赵苓妤有个高烧发热都是他给看的。

赵苓妤摸了摸包扎好的伤处,看了钱小婉一眼,见她心领神会的将装了碎银子的荷包递给蒋大夫,这才淡淡地开口,“就不劳烦蒋太医了,这里离太医院太远,蒋大夫多留些止血药,让婢女给我换就行,省的你来回麻烦。”

“不麻烦,微臣平日里也无事,左右不过几天才来一次,费不上什么功夫。”蒋太医收了钱小婉递过来的荷包,笑了笑。

“还是不麻烦了,我和婢女两人住,终究是有些……”赵苓妤有些为难的看他。

那蒋太医立马心领神会,这偏殿就他们两个女子,他一个男人确实是不太方便。况且,他开的药方止血效果好,若是平日里注意着些,倒不会有多大问题,就是有可能会留下疤。

不过,蒋太医暗暗在心里想,恐怕对于七公主来说,留疤倒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得想开些,别再做傻事。

这般想着,等到钱小婉送他出门时,他拉了钱小婉到拐角处暗自叮嘱,“你这几日多注意些公主,若是她有何不妥之处,还是多劝着些她,只要人活着就还有希望。”

这话说完,再不停留,背着药箱扬长而去。徒留下钱小婉一脸茫然得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这蒋太医说的话怎么如此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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