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接近太子

冬琅赶忙扔下手里的伞,急忙跑过去将地上那瘦弱的身影抱起。借着微弱的光芒,依稀能看见她惨白的脸。

他双手颤抖的在她小巧的鼻尖试探了一下,感觉她的呼吸十分的微弱,倒想随时都能断了一般。

冬琅急声吩咐身后的刘管家,“还不快去找大夫。”

他说完便抱起虞折烟往自己的院子里跑,身后的刘管家跟不上他的脚步,扑通一声跌倒在了地上,顿时摔了一个狗吃屎。

等他抱着虞折烟到了自己的屋子,却见宝潇儿正在那里绣着花,见少爷抱着一个泥人回来,吓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快去请大夫。”冬琅抱着她便往室内跑,“拿一套干净的衣服来。”

宝潇儿赶紧让人去小厮去请大夫,然后拿了一套自己的干净的衣衫进去。

可她一见到屋内的情形,顿时犹如夏日惊雷一样,炸在她的而耳边,“少爷,这可使不得啊,以后烟儿姑娘可要如何嫁人?”

只见雪茜琼纱下,那烟儿身上的衣衫已经被褪去了。满是泥污的青丝悉数被披散下来,可依旧遮挡不住那满室的春光。

那玲珑的身段,雪白的肌肤,以及少女妙曼的身躯,皆暴露在空气中。

然而更令她诧异的是,这烟儿的胸口上竟有一个血淋淋一个字,依稀能辨认出来,正是‘奸’字。

那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却在隐隐看见被划开的肌肤,十分的狰狞可怖。

花如纱为难她的事情府邸里已经传遍了,没想到那女人竟如此狠心,看来果然是青楼出身的,毫无怜悯之心。

冬琅骤然抬头,正对上她震惊的眼眸,“把衣衫给我,你先出去准备热水来。”

待宝潇儿领命下去,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肩膀上,那里面满是懊悔,他怎么就狠心不救她,他不过是生她的气罢了。

待他换好衣衫,大夫很快就来了。

满脸胡子的老头把完脉之后,赶忙开了几副药出来,只说性命无碍,只熬过一晚上便好了。

冬琅忙命人按照方子将药熬了出来,然后又亲自侍奉她喝下,然后又是亲手替她包扎好胸口上的伤。

满屋子的奴仆从未见过自己的少爷如此担忧一个女人,皆是满脸的震惊。

躺在床上的虞折烟竟呼起冷来了,冬琅干净让丫头们去找汤婆子等物件来。

现在正值夏日,这些东西早被藏起来了,如今猛然去找,众人顿时翻箱倒柜的,忙作一团。

可到了下半夜虞折烟竟又浑身冰冷了起来,冬琅见她紧闭双眼,瘦小的身体不断的冷的哆嗦,那些汤婆子根本就不管用了。

他坐在床边,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可她那双小手,竟像是八爪章鱼一样死死的缠住他。

冬琅见她的身子大半都暴露出来,赶忙先将她从新塞回被子里,却不料她扯得力气太大,两个人竟双双跌倒在被褥里。

她身上的香气,夹杂着淡淡的药香就那样萦绕在他的鼻翼间,带着无尽的诱惑。

他陡然间吻住了她的唇瓣,然后他眸光一紧,手臂一松,就势将她压在柔软的锦褥里。辗转间的唇齿相依,他只觉得她樱唇的柔软芬芳永远吮吸不够一样。

闻着她身上的馥郁的香气,只刹那,便将人醉过去。

冬琅的手伸向她早已凌乱的衣衫,眸底却有着最温暖的笑意,“烟儿,本少爷会娶你,你可答应?”

她依旧紧闭双眼,嘴唇翕动,将好像是在呢喃着什么。

他附耳过去,他的脸上满是笑意,心也跳的很快,可就在他听清她嘴里的那些话的时候,眼底的笑意消散,散的那么快,心更像是被狠狠的撕扯着一样。

“封凰——”

这一次他彻底听清楚了。

冬琅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人人称赞的南安王世子,他们年纪相当,自然成了朝中人相互比较的对象,那时候他刚读四书五经,便听闻他已经是出口成章,人人称赞的天朝第一人。

他风华绝代,人品相貌亦是极好的,自然远远胜过了他这个只会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

冬琅放开了她冰冷的身体,然后看着躺在被褥中的她,“那日你说喜欢我果然是谎话,本少爷什么样的女人不曾见过,这点心思你如何能瞒住我,你看他的眼神分明是与旁人不同的。”

他说完便穿好衣衫,脚步踉跄的出了屋子。

宝潇儿正在守夜,听了这声音,赶忙过来,“少爷,外面湿气重,你怎么穿这样单薄就出来了?”

冬琅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悲凉,“去找人将她送回去,今晚之时莫要跟旁人提及。”

虞折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她睁开眼,便看见青荷正坐在她身边打着瞌睡,屋内并未开窗,她热的鼻尖上一层的细汗。

待她坐起身来,青荷才听见声音悠悠转醒,“你醒了,我马上去找大夫。”

虞折烟只感觉头昏脑涨,胸口亦是撕扯一般的疼痛,“我没事。”

她只记得自己跪在雨中,竟连自己是如何回来的都记不得了。

青荷听她这样说,只得做了回来,然后拿着手帕替她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世子妃赏你了些药,我帮你敷上。”

虞折烟见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便伸手接了过来,只瞧了一眼,便觉得浑身一阵暖意。

这药瓶她原是见过的,那时候舅舅偶然得了一瓶,亦是百般珍藏,只说这是贡品,此药药效极好,只有那些皇亲贵胄才能用。

她又闻着那瓶子上有淡淡的檀香竟是封凰身上的味道,想必他也是戴在身上许久了。

青荷见她对着药瓶子不断的傻笑,不由得调笑了她一番,然后将她的衣衫扯下来,替她往伤口上擦药。

虞折烟的脑袋里竟忽然闪现出一幕,顾玠那厮正解着她衣领上的盘扣,一颗,两颗——

然后是肚兜——

她的脑袋嗡的一下,急声问道:“昨天晚上是谁送我回来的?”

“是那些小厮们将你抬回来的,说你在花园里昏了过去。”青荷抹完药之后,又将她的衣衫给拢好,“我一会要去家庙一趟,你好好歇着罢,茶点房里的管事的已经传过话来了,说你今日不必去了。”

虞折烟的脑袋里只听见了家庙二字,“好姐姐,你带我一同去罢。”

“我不过是去送些香和贡品过去,又不是去逛庙会,你还是在家里好好歇息罢?”

虞折烟笑着说,“无事的,我散散心或许病能好的快些,姐姐便带上我罢。”

青荷原本就是个心软的人,听她这样央求,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好罢,你便多穿些衣服。”

————

虞折烟坐在马车里,伴随着车轱辘声,她们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然后经出了城。

路上竟闻得阵阵鸟叫之声,和风吹枝桠的声音,虞折烟心底的戾气竟渐渐的淡了许多。

青荷见她胸口衣衫下厚厚的纱布,叹了口气,“花夫人向来恃宠而骄,你倒不是第一个被她刺字的人了。”

虞折烟将手伸到了窗外,温暖的阳光落在了她白皙的手心上,“还有谁?”

“少夫人。”青荷叹了口气,“不过这件事被老爷知晓了,狠狠的责罚了她。”

听到这话,虞折烟竟觉得脸窗外的阳光都是那么的冰凉了。

很快她们就来到了家庙,青荷和里面管事的嬷嬷正清点着货品。

她趁着众人不备,赶忙往后院走去。

她四处转悠了许久,便看见各个房间都落了锁,根本找不到沃儿的身影,她心内升起了无数个不好的念头,难道她真的死了不成。

虞折烟正在慌乱间,却看见一个丫头端着香烛过来,她赶紧上前询问,“姐姐,有个叫沃儿的丫头在哪里?”

那丫头思索了一会,指了指最阴暗的一个屋子,“就是那里。”

虞折烟都没有道谢,只奔着那房间而去。

她推开房门,只见黑沉沉的屋子里,因为长年累月的照不到阳光而有些发霉的味道。

“谁?”破旧的草席上隐隐传来了一个女人微弱的声音,“劳烦赏我口水喝罢。”

虞折烟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顿时心内一紧,忙走过去,“沃儿,你怎会如此?”

破席子上的女人听到她的声音不断的颤抖起来,伸出骷髅一样的手爪,在空中比划着,“你是二小姐,是二小姐。”

虞折烟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告诉我,和我姐姐在一起的人是谁?”

沃儿那双凸起的眼珠子露出恐惧的表情来,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是——好像是太子殿下。”

虞折烟倏忽之间睁大了眼睛,“什么。”

“我也不不能确定,但是太子几次三番的纠缠大小姐也是事实。”沃儿眼睛里满是惊恐,“那天大小姐刚睡下,便闯进来一个男人上来就撕扯大小姐的衣服。”

虞折烟的脸刷的一下惨白。

“是大小姐的呼喊声将我吸引过来的,待我赶过去的时候,只看见大小姐将簪子插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我就被人打晕过去。”

虞折烟死死的拽着她的手,指甲几乎嵌入道她的肉里,“难道你没有看清那个男人的脸。”

“没有,我醒了便被老夫人绑了起来,然后将我扔在了这里,不过您只要看看太子的后背上有没有被钗子刺伤的痕迹,便能确定是不是他。”

待虞折烟从后院里出来,青荷正四处寻她,只见她脸色惨白,赶忙将她扶住,“我说你身体受不住的,宽跟我回去罢,晚上太子和太子妃来府里,老爷从外面找来了舞姬,说不定咱们还能一饱眼福呢。”

虞折烟猛地抬起头,“什么?太子过来?”

国公府内。

太子喝着丫鬟们送上来的酒,有些兴致勃勃的说,“听闻今日又歌舞助兴,还不快请上来。”

冬琅坐在下首,只心里暗骂太子只贪图享受。

而封凰却只是坐在那里,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好像这样的热闹与他毫无干系,他只是来凑数的。

荣国公拍了拍手,顿时祝颂之乐奏起,只闻一股芬芳,竟徐徐上来两行梳着飞天发髻的舞女。

花园里烟火燃放,将整个戏台照得犹如白昼一般,在这白昼一样的光华中。

只见光华中,有一个蒙面的女子恍若天女下凡一样徐徐而落,玲珑的身段,即便只有露出了一双眼睛,亦能让人见之忘俗。

戏台上,那女子的水袖缓缓的舞动,如同最美的霞光一样飘渺。

乐声起,婉转低幽,随着几道白烟,那女子的脚下竟徐徐的开出一朵白莲来。

隔着很远,仅从那娉婷的身姿,冬琅和封凰便认出了那个女子是谁。

除了丝竹之乐,四周很静,在摒息看着。

那美人终姗姗地露出白藕一样的手臂,犹如莲花仙子一样慢慢的向着太子的方向走来,而她的手里却端着一杯佳酿。

此时众人脸上各异,而太子身边的太子妃却早已变了脸色。。

太子此时早已忘了身边的太子妃,伸手便将那舞女搂在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就着她的手,慢慢的喝下了那杯酒。

“好。”太子顿时笑了起来,然后伸手将女子脸上的面纱给扯了下来。

那美人,梨涡透出红荤,如芍药拢烟,朱唇似笑非颦,恰荚蓉映月,风韵天琢,正是虞折烟。

“你可愿意侍奉本太子。”他的手像虞折烟的脸颊上伸去。

“不行。”一个夹杂着怒气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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