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魏天歌一直在想,好歹她也算是烟花巷里,众多青楼里都得是数一数二的花魁娘子,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想来听她唱段戏啊,可偏偏怎的,离奇的事情全都让她碰上了。

她是胭雨阁里新进的花魁。今日好不容易带着自己的清白之躯出嫁,还是个明媒正娶的娘子。却不料这洞房花烛夜,进来的却是李侍郎的爹。她,竟被活生生的吓死了。

前些日子她和胭雨阁的常客李侍郎小公子好上了,介于她的出身和过去,那李侍郎的爹可是死活都不让她进门。

但这李侍郎是真被天歌迷住了,就为了天歌的一句话,“公子若是真的想要奴家这幅身子,那就把奴家迎进门再碰也不迟啊。”这软软细语的,李侍郎被迷得五迷三道的,看着面前的美人那柳腰扭啊扭啊的,真是扭到他心坎儿里去了。也不管不顾什么孝道不孝道,旁人咋劝都听不进去,硬是要把这天歌姑娘娶回家去。

终于在他用上了那些个后宅妇人的招数,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无济于事的时候,也男子气概豪迈了一回,打算破釜沉舟携金山银山要与天歌私奔去。这李侍郎的娘见状,只得捂着隐隐发痛的胸口咬牙切齿的瞪着眼睛同意了。

临近娶亲的前一晚,魏天歌坐在铜镜前梳洗打扮,脚丫子泡在热水里,正享受着呢,这时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女声:“嫁不成,嫁不成咯。”

你说这晦气不晦气,天歌本就在感慨自己的命运,一听这声音,气呼呼的转头:“哪个不长嘴的混账东西......”她扭过头,只觉得背后发凉,房里空空的,就她一人儿。她这才想起服侍自己的丫鬟早就被她支出去睡觉了。那此时房里说话的会是谁?她不由的心惊,颤抖着声线问道:“谁?谁在说话?!”

只听房里静悄悄的,她直道是自己心烦意乱出现了幻听,刚一转身,又听到:“嘻嘻嘻......嫁不成了,嫁不成了。”

不是幻听,天歌确定了,她真是害怕了,“谁啊,谁啊!!!”

那房里的声音又不见了,“怎么我就嫁不了了?!”她还是好奇这个,忍着恐惧问道。

那声音却悉悉索索的,也不见正经回答。

魏天歌寻思了片刻,自己这一出嫁,难免这胭雨阁的姑娘们心有妒忌,她便不说二话,也没了心情继续梳洗了。既而眼神落在一旁的洗脚盆上,她踩着木屐小腰一横就端起那盆洗脚水往窗外泼去,嘴里咒骂道:“该死的眼红的东西,老娘不就嫁个人吗,看不惯的都给老娘闭嘴,自个没本事,还搁着吓唬老娘呢。”她以为是这胭雨阁的姑娘们故意吓自己的。她是个外强中干的货,总觉得啥事不管有理没理的,气势上不能输。所谓气势,她学着胭雨阁的妈妈平日里教训姑娘的模样,用力哼了两声“老娘就是有这本事,不服憋着。”

那声音在天歌的一盆水之后也没有再发出什么声响了。

次日,那花轿卡着时辰准准的停在了胭雨阁的门口,这烟花巷里挤的人满为患。可不是吗,堂堂李府的侍郎公子要明媒正娶一个烟花女子,这可不就是给大家看热闹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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