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是心间无法溶解的冰凌

陆景佑的脸色阴郁了几分,常烨的手拥着严梓枫的肩膀,叫她梓枫的口吻亲昵,他敢肯定这个男人和严梓枫不是简单的朋友,那些动作和关切就像猫爪一样挠着他的心,他将这一切只当做对她的厌恶。

“李医生,巴利呢?”严梓枫看到了陆景佑身后李医生急忙问。

李医生有些惊讶,看了一眼陆景佑,对严梓枫说:“刚才应这位陆先生的要求,我们给巴利注射了安乐死的药物,巴利已经安然去了,我以为这也是你的意思,难道你和陆先生不认识?”

严梓枫心口一顿,巴利已经去了,她连最后一刻都没有陪它,她抬头锐利的视线定格在陆景佑波澜不惊的脸上。

八年前开始,他的冷漠就如同冰凌一样一次次扎进她的心里,每一次她都以为自己的心会冰封,如果那样也好,就不会再爱他了,可即便千疮百孔,她都做不到不爱他。

“为什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为什么不让我最后陪着巴利?”严梓枫无法责备他,只有不明地疑问。

“我看你很忙,没时间陪巴利,八年前你能丢下它离开,现在又何必做出一副在乎它的样子?现在回来又能怎样?能弥补它八年来每天在院子里等你和梓伦回来的日子吗?能让梓伦重新活过来吗?”陆景佑说,话语中竟是讽刺,他斜眼瞄了一下常烨,再没说什么径直走了。

严梓枫颓然无力倒向一旁冰冷墙,他如此轻而易举撕裂她周身的血脉,让悲伤侵入全身,不,不是他,是这里的一切都能轻易将她扔进回忆里,那段岁月犹如妖魔只待暗夜降临将她啃噬殆尽。

严梓枫把巴利的骨灰埋在了院子里的花园里,那个曾经它住过小木屋,如今空落了,似乎要被风雨侵蚀而倒塌一样。

院子里在没有巴利的叫声,严梓枫披着及地的毛绒围巾,愣愣地望着窗外,这几天她都在低烧,常烨给她开了药,她瞒着爸爸,计算着自己还有多久的能活。

“守城,你到底有没有跟梓枫说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她早晚要嫁人的,陆家那么好,你还不愿说了,你不说我去说,严氏可等不起呀••••••”

严梓枫下听到楼下要江姨的话,陆家?还有嫁人?想到回国前江姨那通电话,严氏陷入现金流危机,她似乎明白了他们此刻在争执什么。

在窗边看着楼下送爸爸出门的江姨,严梓枫想起了妈妈,如果不是八年前自己的错误害死了妈妈和哥哥,那个位置应该永远是妈妈的。

妈妈和爸爸恩爱得羡煞所有邻居,可是她却让爸爸失去了妈妈,即便爸爸从没责怪过她,但对爸爸的愧疚犹如自己的罪恶感一样深深折磨了她八年。

江姨来房间,严梓枫是预料到了的,江姨其实对她不坏,因为她的关系,爸爸一直没正式承认江姨的身份,直到严梓健出生,爸爸才把江姨接回家。虽然那时候她在国外,但这个家里多了一个人,爸爸都顾虑她的感受,先打电话问了她的意见。

“梓枫啊,你感冒好点了吗?”江静端着水果进了房间。

“好点了,江姨不用担心。”严梓枫的微笑轻得眼角都未动一分,让她从心里接受一个代替自己妈妈的人,怎么都不可能。

“江姨是要说关于严氏建筑的事吧,有什么办法能解决现在的状况,江姨直说吧。”

江静本还在犹疑怎么开这个头,听严梓枫这么一问,干脆直接说:“你陆叔叔跟你爸提了个办法,他可以拿五亿资金买下你爸手里严氏建筑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但是要你嫁进陆家,他会把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当礼放到你名下。”

陆叔叔就只有景佑一个儿子,嫁进陆家就是嫁给景佑,严梓枫心里顿时百味陈杂,她欢喜不起来,更多的是悲伤,陆景佑不肯要她,陆叔叔再强势也不可能强行命令陆景佑娶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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