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奕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眼前越来越模糊，她伸手一摸，一片冰凉。
“哥哥…”裴奕抽泣着，几乎无意识的叫着。
穆文曜眼神一顿，她已经很久不愿意这样叫他，印象中她这样叫他的时候，还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孩。
其实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情，他…也不是非要这样折磨她。
“他们，为什么不认我了…”
裴奕的声音猛的让穆文曜从回忆中扯回，这句话终于让穆文曜回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
“裴奕，你竟然怀孕了。我早就跟你说话，绝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裴奕开口想要解释，却被已经期身上来的男人打断。
“够了，我不想听到任何借口。裴奕，今天我就要让你体会到做错事情的后果。”
他眸子中不带半分情绪，冰冷的让裴奕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她还有开口的必要吗？
粗鲁的动作疼的裴奕眼角有泪光在闪烁，她气若游丝，“就因为我违背了你的意思？”
所以他就不让她有半分好过，即使她已经时日不多？
“裴奕，你该认清自己的位置，我娶你从来不是为了让你好过的。”
是的，他娶她压根不是因为什么爱，只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他爱了这么多年，一心想要她补偿的女人。
阚恬雅。
裴奕回想起她的名字，回忆夹杂着深沉的痛苦慢慢浮现在心头。
“无话可说了吗？”
穆文曜的声音再次响起，裴奕慢慢从回忆中抽离。
她紧紧盯着眼前的人，眼神涣散，“文曜，这么多年，你还是不信我吗？”
她守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还是比不上那个跟他其实接触不多的女人吗？就因为…她死了？
穆文曜低垂了眼眸，动作越发卖力，“你倒是拿出让我信服的证据呀…而且，你这么多年的态度无一不是在为恬雅赎罪。”
裴奕的手无力的垂下，眼帘慢慢合上，眼角划过一丝晶莹的泪珠。
原来这么多年，她努力为他做的，在他眼中不过就是因为愧疚而用来赎罪的吗？
“穆文曜，即使不喜欢你为何要娶我，为何要让这一段婚姻困住我们两个人？哦，不对，它只是困住了我一个人…像你这样的人呀，就活该孤独一辈子…”
她低声说话，声音轻的像是情人耳语，却带着令人窒息的悲凉。
穆文曜突然就没了兴致，他见过张牙舞爪的她，见过古灵精怪的她，却唯独没有什么时候，她像是这样的悲伤，仿佛下一秒，她就会变成泡沫消失在空气中。
冰冷的泪珠划过发间的时候，裴奕身上的重量空了，接着响起男人离开的声音。
裴奕没有睁眼，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样一个她爱到无法自拔的男人。
男人走了以后，她整个人就开始迷糊了起来，脑海中徘徊着以前的种种，或开心或悲伤。
半夜时分，她突然醒来，肚子痛的她汗如雨下。四周一片寂静，她突然觉得自己那么孤单，好像她就算这会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