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笛咬紧了牙关，努力按压住内心的冲动，出了门。
温素淡淡的坐在原地，目光落在了时樾的身上，“鹿鹿是你的孩子，你就是这么对待她的吗？”
时樾蹙眉，“你什么意思？”
温素嗤笑一声，“昨晚的事情，你参与了多少？”
时樾脸色骤变，“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呵。”温素转动轮椅，“时樾，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你一手策划的？那屋内的熏香，以及鹿鹿身上的味道，难道不是当年你对我下的药？”
“素素——”时樾的脸色很是难看，“不要乱说话！”
“他们以为你是为了让我屈服才不签下那份合同，但实际上你等的就是昨晚吧？”温素凉凉的看着她，“你知道你拆散不了林深和时笛，所以就把注意打在了鹿鹿的身上。”
“……”时樾抿紧了唇瓣。
“很好。”温素开口，拿出了一份文件，“签字吧。”
时樾循着目光望去，竟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素素，你……”话语未说完，就看见时鹿浑身湿漉漉的走了出来，眼睛里是刻骨的恨意，时樾顿时觉得喉间一阵梗塞。
温素蹙眉，“鹿鹿，回你自己的房间去换衣服。”
时鹿冷冷的看着时樾，“你真是好爸爸，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牺牲了自己的女儿，要不是我是当事人，我都想为你拍手叫好！”
“……”
时樾眼睁睁的看着时鹿离开了房间，想要追上前去，却被身后的女人生生的绊住了脚步。
“时樾，签字。”
温素的目光始终落在了窗户上，看不出喜怒。
时樾蹙眉，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却看见温素拿出了一个U盘，“这是你想要的东西，拿上，签字，滚蛋。”
时樾死死地盯住了那一个小小的东西，眉心闪过了欣喜。
一把夺过U盘，另一只手拿过离婚协议书，毫不犹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才一脸复杂的看向了温素，“素素，你不要怪我。”
“……”
时樾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温素闭上了眼睛，她清淡的嗓音响彻耳际，“时樾，放过我吧。”
“……”
“三年前，我死过一次了，这一次我想好好地活下来。”
时樾捏紧了手中的东西，喉间像是被狠狠地塞进了一把稻草一般，艰涩难忍。
“素素——”
“时樾。”温素猛地看向了他，“出去吧。”
温素的脸色苍白，像是用尽了最大的力气一般，整个人近乎透明一般的脆弱。
许久之后，时樾才走了出去。
温素阖上眼睛，手指微微颤动，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被披上了一件衣服，抬头，是时鹿。
她的眼眶还红着。
应该是已经洗过澡了，看起来很是清爽。
“鹿鹿，抱歉。”温素开口。
时鹿垂眸，“妈妈，不能怪你，谁知道我有个这样的父亲呢？”
她醒来的那一刻，鼻尖萦绕着的是一股熟悉的味道。
在记者们被赶走之后，温素说出了自己的怀疑，这件事或许是时樾一手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