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攒够钱买房子搬出棚户区的林爸爸，忽然就不见了。同一天，林妈妈从八楼跳了下来。
头着地，没死，成了植物人。
舒眠得知消息赶往林觉的小区时，林觉跪在血泊里的林妈妈身边。那天雨下的比今天白天还要大，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那是舒眠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存在血流成河。
从那天起，林觉就不怎么笑了。
他甚至从来不问林爸爸的去向，冷漠乖张的令人心疼。
舒眠偶然间听爸妈提起过，说林觉家的房子被封了，医药费是家里的存款撑着。现在，由舒爸爸负担。
再然后，林觉就搬进了舒眠家里。
他很少提起自己的事情，在舒爸舒妈面前表现的听话顺从，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一样。
只是有件事情，舒眠一直牢记在心里。
她谁都没有说过。
那一件只有她和林觉知道的秘密。
舒眠会烂在肚子里一辈子的。
***
放学的时候，雨已经停了。陆铭扬换了一辆车，大半夜还戴着墨镜，靠着车身，在等舒眠。
看到舒眠和林觉一起推着自行车的时候，陆铭扬难以置信的揉眼睛：“你怎么和这个穷鬼一起？”
舒眠脸色很难看，想要为林觉辩驳，林觉阻止了她，神色很坦然：“按照家庭条件来说，我的确不如他。”
陆铭扬讶异的挑唇：“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比起你，的确稍好一点。”林觉跟着挑眉。
陆铭扬脑子转不过来弯：“你这是……在夸我？”
“对啊。”舒眠忍俊不禁，这会儿看陆铭扬也没那么讨厌了：“陆大公子，我们要回家了。麻烦你开着你的……”她不太认识这车标，稍顿了一下，才重新开口：“新玩具回家吧。”
陆铭扬忽然凑在舒眠身边，拽着舒眠的袖子开始撒娇：“我也想让你玩玩我的新玩具。”他脑袋甚至都靠在了舒眠的肩膀上。
不得不说，陆铭扬一米七几的身高，就这么靠在一米六的舒眠身上，挺违和的。
不过有那么一瞬间，舒眠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陆铭扬没继续跟娄澈生气。原因很简单，陆铭扬在娄澈面前，势单力薄，占不到便宜。
在这样奇妙的脑回路作用下，舒眠觉得陆铭扬还挺好笑的。
她也真的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林觉去拉陆铭扬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然后，慢慢的缩了回去。
“就这么开心？”陆铭扬眨巴着眼睛，装的像只猫：“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我，上次追着我到了卫生间，那亲一个？”
陆铭扬舔了一下嘴唇。
舒眠又羞又恼。
在发脾气的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心里一横，转过身冲林觉摆手：“你先回去。”
林觉白皙的肤色在凉薄的夜风中越发苍白：“我怎么和舒伯伯交代？”
“哎呀。”舒眠推了一下林觉：“他开车送我呢，怎么都比自行车快，就这样！”说完，舒眠把自行车锁在了校门口，立刻钻进了陆铭扬的车里。
舒眠的动作果断，看的陆铭扬一愣一愣。车开走了一会儿，陆铭扬才如梦初醒：“你这是……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