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九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又像说什么都不对。
苏陌依然直勾勾地看着她，慕初九被盯得不自在了，终于咬着唇别过头去，低声道：“殿下这是在看什么？”
她不知道此时她的发髻早已松散，如墨的秀发像瀑布般落了下来，有几缕发丝刚好贴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根本就是一个小女儿家的姿态。
她现在还只穿着一件米白色的里衣，头微微垂下，身子半倾，刚好可以透过衣领看到若隐若现的雪肤。
气氛暧昧，似乎殿内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温度却在慢慢攀升，缠绕在两人之间。
就连一向清淡的熏香都似乎比以往浓烈，浓烈得就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苏陌心里一动，背手转了身，道：“好一点了？”脑里却依然是刚刚慕初九我见犹怜的模样，怎么都挥之不去。
这么个娇羞的姿态要是被人看到了，以后她还怎么装作男人，好好在这宫里活下去？
不对，这些和他苏陌有什么关系？
慕初九点了点头，这时才发觉苏陌正背对着她，才开了口，声音有几分沙哑，“好很多了，就是……还痛。”
“医女说你的皮肉伤得很严重，虽然没伤及内脏，但是也得养上一段时间。”苏陌补充了刚刚医女的话，心里似乎有只猫爪子在划来划去，最后还是忍不住转过身来。
他瞧见慕初九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正定定看着他，似是在等待他解释点儿什么，那样子专注得，就连被子掉下来了一角都不曾发现。
苏陌也不知道是不是撞了邪，竟然伸手帮她拉了一下被子，指尖不小心触碰到她的肩膀，还能感受到她肌肤上的暖意。
他飞快地缩回手，温软的感觉却像刻在了指尖上，挥之不去。
苏陌轻咳一声，耳根微微发红，似是在解释什么，“刚刚是医女给你换的衣服，她是我的人，不会对外说出你的身份。”
“我带你出来后，先回了你的住处再转进来内殿，现在的“慕司务”还在她的住处里养伤，没人知道你在这里。”
慕初九转了一下眼珠子，秒懂。
苏陌应该怕她伤的地方太那什么，很容易被人发现身份，直接来了个偷龙转凤，让人乔装成她，然后让她在这里休息。
只是……
“那杨大人那边怎么办？我还是疑犯。”要是杨栩昭要她滚回牢房，这乔装成她的人又不了解她，即使易了容，被严刑逼供几句不就暴露了。
“这边本王已经上报了皇上，那晚我和你一起去处理公务，你根本没在御花园出现。而那个所谓的人证……”苏陌冷笑一声，“只不过是夹了一下手指，就全招了。”
苏陌竟然帮她作证？虽然那晚他们确实都在一块儿，但是慕初九怎么都想不到苏陌还真的会站出来。
他不是不爱管闲事么？不是要她做眼线，要和她撇清关系么？
总觉得有哪里很不对劲儿，慕初九偷偷瞄了苏陌半晌，却又只能看到苏陌冷着的脸。
难道她的用处那么大，还得苏陌纾尊降贵来救她了？
“那人招了什么？”慕初九想不通，索性顺着话题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