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初九摸了摸刚刚被苏陌捏痛的下巴，飞快地猫腰上前。
她一直沉默着向前，漆黑的地道里只有点点火光在燃烧着，离得远了，甚至连苏陌的身影都看不太清。
慕初九甚至觉得，这火指不定下一秒就会灭掉，然后她连苏陌在哪都找不到。
洞内阴凉，而且还不同于一般的寒冷，似乎有什么物质在空气里面，很刺鼻，让她很不舒服。
“感觉不适？”苏陌头都不回问了一句，也不知道是不是背后长了眼睛。
慕初九点了点头，“嗯。”说完，她已经自己捂住鼻子，继续往前了。
“这洞里的泥层被人改造过，含有一点毒素，不过普通人不会有多大感觉，你受过伤？”
苏陌回头了，一双墨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似乎在研究点儿什么。
苏陌的疑心很重！
她现在这身子为何中毒都不知道，明明之前都好好的，就在这里觉得不舒服，一定不能让苏陌知道！
慕初九这下连鼻子都不敢捏了，低下头道：“只是嗅觉比较灵敏，所以鼻子不太舒服，我没大碍。”
说完，还假装头晕，脚一踉跄，又靠近苏陌一点。
但她都还没碰到苏陌呢，苏陌就快速闪开，转身继续走了。
这傲娇的大毒瘤就是怕别人往上贴！
慕初九好像找到了苏陌的痛脚，心里暗乐，还起了恶作剧之心，越走越近，好几次都差点要撞上他的后背。
让这男人每次都以为她想勾引他，现在就真正勾给他看看。
她又往上一步，眼前一黑，鼻子一痛，竟然像是撞到什么结实的物体上了。
她嗅到了清淡的冷香，灼热的胸膛还在她额头间起伏着，之后就是微微的震动。
“慕初九，你到底要不要脸？”
苏陌一直觉得身后不对劲，才转身就撞了慕初九满怀，现在还条件反射地单手圈着了她的腰。
温香软肉才碰到手，他很快就退后一步，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盯着她，也算是在稳定自己忽然乱了一下的心跳。
慕初九揉了揉鼻子，痛得眼泪都出来了，“殿下，下官不是故意的。”
“滚！”
“殿下，下官不认路，滚不了。”
慕初九吸着鼻子依然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害得苏陌深吸了好几口气，气得耳根都微微发红。
这天下间怎么有这么不要脸还不怕死的女子？
他一甩袖，就走到慕初九身后，把煤油灯塞给她，道：“你带路，一直往前就行。”
语气不容拒绝，慕初九只有认了。
她有把柄在苏陌手上，就要懂得什么时候可撩，什么时候又该适可而止，这样才能互为互利。
她正儿八经往前走，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前方刺鼻的味儿更浓了，就像哪家熏了几天发霉的臭豆腐，越嗅脑袋就越晕。
她试着捂住嘴，一开始还好，没多久就开始觉得胸闷恶心。
似乎是她血液里的毒在排斥这里的味儿，她皱起眉头，尽量不让苏陌发现，脚下却一个踉跄。
这次没有苏陌垫底，她腿一软就摔在地上。
煤油灯“砰”地一声四分五裂，周围再次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