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谢兰霄似乎有些意外，但那意外的神情转瞬即逝。
而楼世欢一眼看到那没入布料深处的人鱼线，像是被烫到了般，慌乱收回视线时却强作镇定地继续收拾床上的衣物。
谢兰霄看着自己穿过的黑色四角裤被女人纤白的手指握着，喉结一滚，视线再掠过楼世欢纤细的腰身，最原始的欲望顷刻间就被勾了出来。
但他没靠近她，反而转身去衣柜拿睡袍。
楼世欢看到他的动作，莫名舒了口气，正想默默撤回视线，谢兰霄却像是察觉到了、突然转头看她。
她不得不说点什么：“要不我去给你煮点醒酒茶，或者给你倒杯水？”
谢兰霄低头系好睡袍的带子，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楼世欢走进厨房，先是煮好了醒酒茶，放在托盘后打算再倒杯白开水一起端进去，结果一转身，看到谢兰霄不知何时站到了厨房门口。
楼世欢心里咯噔一声，还没想好要说点什么，谢兰霄长腿缓迈，已经进了厨房，朝她走了过来。
大概是他身材高大气场又太盛，随着他距离越来越近，楼世欢只觉得原本还宽大的厨房骤然就逼仄起来。
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步，但后面是流离台、已退无可退。而谢兰霄却已经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他的脚尖、甚至与她的脚尖相触。
男人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混合着淡淡的酒味，无声无息地钻入鼻腔，楼世欢顿觉整个人都被无形地包裹住了、呼吸困难。
谢兰霄抬起双手撑在她身后的流离台上，一双深眸定定地看着睫羽微颤的楼世欢。
他气息就在鼻尖处萦绕，楼世欢不得不抬眼看他。
然而目光刚刚相触，谢兰霄微微偏头，就用这样散漫的姿势吻住了她。
楼世欢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可男人反而吻得更深。
在这件事上，谢兰霄喜欢拥有绝对的主导权，但楼世欢只能勉强算个新手。
脑子里迷蒙一片，楼世欢正腿软，正吻着她耳垂的男人突然哑声轻问：“要不就在这里？”
说是问，其实不过是一种调情式的通知。
楼世欢意识恍惚了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厨房，顿时清醒：“我……我还没洗澡。”
她并没有想要矫情地躲避这件事，只是出于本能地不想在厨房做。
可谢兰霄缓缓地站直身体。
楼世欢觉察到不对劲，果然听见谢兰霄冷嗤了声：“连这点觉悟和牺牲都不肯有，岂不是浪费了你今晚费尽心思跑回来的辛苦？！”
“……什么意思？”其实一问完，楼世欢就知道答案了：今晚，谢兰霄其实并没有直接让她回来。而按照两人的关系惯例、她不请自来，就是别有所图。
男女之间，无非图钱图爱那几类。
有那么一刻，楼世欢甚至很认真地想了下，她就那么轻易地被楚郁桥一个电话骗了回来，究竟是智商下降还是……在图什么。
没等她想到答案，谢兰霄冷漠的声音再度响起。
“楼世欢，你是不是不太清楚，在我面前玩儿你那些小把戏会有什么结果？你还不如直接告诉我，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也许我还可以看在你这两年安守本分上，酌情给……”
“我知道。”楼世欢已经冷静下来，她声音淡淡的，看起来态度特别好，“抱歉，今晚是我逾越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楼世欢绕过他，直接走了。
谢兰霄听见大门被关上的声音，不觉皱眉。
他走出厨房，扫了眼空荡荡的公寓，看向电视旁边的钟表显示屏：已经快凌晨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