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是送了，不过没送出去。”白炼手指一挑，从身上的黑衬衫口袋里摸出一张卡、两指夹着递到楼世欢面前，“我实在是尽力了，抱歉啊欢欢！”
“没关系。”楼世欢抽走卡，紧紧握进掌心，薄薄的卡片似乎要嵌进皮肉里：只有找个时间、自己亲自去一趟了。总要面对的。
“欢欢，这种事情，咱们心意尽到了就行了，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了，知道不？”
“嗯。”楼世欢浅浅地应了声，偏头去看车窗外，目光渐渐空茫。
白炼知道她没听进去，但见她满眼疲惫，便叹了口气，伸长手臂一把将楼世欢搂过来，在她肩上拍了拍：“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姐姐都会一直罩着你的！”
“……能麻烦你专心开车么？我惜命。”楼世欢推开她，靠在车窗上闭上眼睛，“今晚我去你那儿睡，到地方了叫我就行。”
苏琬浓前脚刚走、喝了酒的谢兰霄就独自走了……楼世欢此刻实在没兴趣再回她和谢兰霄的那个家。再说，谢兰霄今晚也绝不会回家。
……
“绝不会回家”的谢兰霄回到阑苑公寓、自己用钥匙开了门。
他就着落地窗外的月光一边往卧室走一边按捏眉心：“回了，不用担心。”
谢钰不放心的声音还是继续响在听筒里：“咱们的家人父母大部分在国外，国内就我和你，我不唠叨你几句，谁唠叨你？你今晚喝了酒，叫世欢给你煮点醒酒茶。她既然一天坐在谢太太这个位置上，就得服侍你一天，知道么？”
越是真正的豪门望族越是门第观念森严，否则灰姑娘嫁入豪门怎会那般惹人艳羡甚至传诵。谢钰看不起楼世欢，毫不掩饰。平日里对楼世欢的客气，也不过是因为谢钰在维持骨子里的礼教和优雅。
大概是酒精上头，谢兰霄突然莫名郁躁，直接摁断了电话，捏着手机开了卧室的灯，但入目是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的床铺。
楼世欢不在家。
谢兰霄皱眉，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谢兰霄沉默地站了会儿，还是翻出了她的号码：虽然当初是被迫娶她，但她到底年纪小。再则，万一出了事，也是给他添麻烦。
铃声响了很久都无人接听，就在谢兰霄耐性全部流失、准备挂断的时候，电话那边“喂”了声。
是个年轻的男音。
谢兰霄沉默了一秒：“叫楼世欢听电话。”
“她睡了。”年轻男音的主人兀自说完，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谢兰霄。
——
瘫在沙发上的白炼看向自家哥哥：“谁找欢欢？”
“陌生号码。”黑色衬衫黑色长裤的年轻男人淡淡应了声，面无表情地将号码拉黑、又删掉通话记录，将楼世欢的手机放回原处，“这种骚/扰电话就没必要告诉她了。”
“她号码又被泄露了？”白炼皱眉往嘴里塞了口薯片，“给我们欢欢打骚扰电话的男人还少么？她哪有空理一个深更半夜不睡觉的变/态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