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回来的？”谢兰霄先开了口，插在裤袋里的那只手也拿了出来，并朝下走了一步。
苏琬浓这才像受惊了般地回过神来，手腕一抖、果盘就掉在了地上、上好的瓷盘摔得四分五裂、费心切好的水果也滚了一楼梯。
苏琬浓似乎被吓倒了，仓惶地收回视线，手忙脚乱地蹲下去捡摔落的果盘，却又不小心被碎片割破了手指——她握着手指低叫了声，眼泪突然就滚了出来。
楼世欢低头看了眼自己那鲜血都浸透了两张纸的手指，有点疑惑：她和苏琬浓难道长的不是一样的皮肉吗？怎么她那么痛，自己却没太大的感觉？
啧，果然是同为人却不同命。
想到这里，楼世欢没来由地觉得无趣，低头的时候，看见自己的手指又开始渗血，那种皮肉被生生割开的疼痛这才如梦初醒般，叫她皱了眉。
她转身走进厨房深处，拧开水龙头冲洗手指。
水声掩盖过外面的声音时，楼世欢叹了口气：说好的让张妈帮她找创口贴的呢？
今晚是谢钰的生日，她也不能为了这点伤口就自己跑出别墅区去买。
愁人。
——
就在楼世欢的伤口都被冲得要泛白的时候，张妈匆匆地进来：“世欢小姐，别待在里面了，赶紧出去吧！”
楼世欢还来不及说话，张妈已经扯着她的袖子将她拉出厨房了。
谢兰霄还站在楼梯上，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整个人恍若一尊精美的雕塑、面无表情地盯着苏琬浓的方向。
而苏琬浓已经在玄关处了，被谢钰和另外一个帮佣拦着。看来她是想走。
看见她出来，苏琬浓满面屈辱、低低地叫了声：“世欢……”
楼世欢不自觉地瞪大眼睛：你此刻叫我、是有何贵干？
谢钰叹了口气，倒是先发话了：“琬浓，你跟世欢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快别哭了，你听话好不好？快跟我进去包扎下你的手指，不要影响了你画画！你不是准备开画展么？”
“不了，谢钰姐。”苏琬浓跟谢钰强颜欢笑了下，“我过来就是为了给姐姐你贺生，现在心意达到了，我也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着，似乎连鞋也不打算穿了，拎着就要往外冲。
“琬浓！”谢钰急了，目光掠过谢兰霄最后落在楼世欢脸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楼世欢轻咳了声，只好开口，“既然都来了，就吃完晚饭再走嘛，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现在要走了，谢钰姐姐心里肯定不好受。”
瞥了眼那个站在楼梯上不发一言但气场足以压死人的谢兰霄，楼世欢补了句，“我也不会好过的。”
不知道是她哪句话刮到了苏琬浓敏感的神经，苏琬浓的眼圈立刻就红了几分：“世欢，那天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清楚地感觉到，你并不希望我跟兰霄见面，所以我虽然回来了这么久，但是一直刻意隐瞒行踪。但你今晚……为什么要故意将我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