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萧慕浔来了，宋蒹葭垂下了头，敛去眼中的情绪。
结果搞了半天，她在人家的心中也不过一直都是个下人啊。
顾之川见萧慕浔这样说他和他的心上人，一张脸很快就涨得通红，他梗着脖子，强撑着微弱的气势道：“王爷，即便您是王爷也不能这样说吧！其实蒹葭她，她本不该在王府为奴的！”
宋蒹葭见他如此，在心中无奈极了。
这也算是难为顾之川了，他这么个软弱的人，为了原主也能硬气三分起来，但可惜了，她不是原主，并未觉得如何感动。
“哦？”萧慕浔听了他此番言语，稍稍扬眉，有些被他的自以为是愉悦到了。
他瞥了眼宋蒹葭。
“丫头，你也觉得他说的对么？”
宋蒹葭没想到他会把矛头突然转到自己的身上，还喊她丫头？再加上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就站在她的身边，微微屈身在她的耳边轻言。
顾之川只觉得尴尬又难堪。
这样的一幕在外人看来是多么的亲昵，就连宋蒹葭自己都觉得怪。
他这是在撩她还是作甚？
不过既然他问她了，宋蒹葭唇边便弯起了十分的笑意：“奴婢早就是王爷的人了，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了，没什么本该本不该的。”
这样的回复也算是给足了萧慕浔面子吧。
一句奴婢早就是王爷的人了，她说的不胜娇羞，而且其中还全是叫人误会的歧义。
萧慕浔看她的目光包涵深意，宋蒹葭也回以一个‘纯真’的笑容。
“蒹葭，你……”
宋蒹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包涵了太多太多，顾之川不能理解其中的全部意思，但大概还是能懂的。
他没有机会了。
本来是有，可自从萧慕浔来了之后就没有了。
他和她好像注定走不到一块儿，从前是他负了她，而如今究竟是谁负谁他已经分不清楚了。
“顾公子，走吧……”寻风朝顾之川客气地比了个请的手势，可他知道如此和谐只是暂时地。
“顾公子别想了，王府有规矩，王府的婢女和奴才都不可私自与外人私会，否则是要惩戒的，若是顾公子想要连累蒹葭姑娘的话，就请便吧。”
顾之川脚下一顿，到底最后还是走了。
又一次地灰溜溜的，背影像只战败的公鸡一般的离开。
顾之川走后，萧慕浔冷眼对着宋蒹葭。
“真没想到，你和你的旧情人还挺情深意浓，真要论起私会，若本王没有记错，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吧。”
宋蒹葭笑，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闪着，但眼底不见一丝笑意，甚至能说是，皮笑肉不笑：“那王爷准备要如何罚我呢？”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与宋蒹葭以为的不同，萧慕浔并不打算罚她。
“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他只是淡淡地道。
身份身份，又是身份。
“好啊，奴婢遵命。”她的脸上洋溢着乖巧的笑容。
心里却已经计划起了未来。
她一定要想办法找到她的卖身契，然后趁早离开王府，否则在面对他这样时而若隐若现温柔，时而不加掩饰的冷酷，搞不好就要精神分裂了。
对，一定要想办法，哪怕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