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洞房

“一敬长命富贵,二敬金玉满堂,三敬状元及第,四敬事事如意,五敬五子登科,六敬福禄双全,七敬七子团圆,八敬八仙上寿,九敬九连环,十敬全家福。万代富贵,恭喜!恭喜!”媒婆倒上两杯酒,放在两个人的面前,扯上红绳。

“请公子与夫人各执一杯,饮一半,交换酒杯,再饮尽。”好命婆将酒杯递到他们的手上。

交换酒杯时,展飞白交给雪珠的酒只有一点点,雪珠交给展飞白的酒却有大半,雪珠感到很轻松,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展飞白看着酒杯里的酒水,一脸的嫌弃,觉得里面隐隐能看到雪珠的口水,在媒婆的再三催促下,才捏着鼻子饮尽了。

“请公子与夫人共食一鼎所烹之食。”好命婆把菜肴端上来。

雪珠拿起筷子,准备大快朵颐,展飞白仍然是冷漠着脸,随便夹了点菜,两个人吃到嘴里的时候却是有口难言,原来这端来的菜都是夹生的,这怎么吃啊!

“生不生?”媒婆问道。

雪珠咧着嘴,抱怨着与展飞白居然是异口同声地说道:“生!”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屋子的媳妇丫头们笑起来,把他们两个弄了个大红脸。

“请公子与夫人安寝!”媒婆和好命婆她们这些人嬉笑了一会儿,便相继退出了洞房,房门被关上,还上了锁,便是同牢。

洞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烛火映照下,连呼出的空气都是尴尬的。

雪珠百无聊赖,忽然看见桌案上放着的盛着各种菜肴的碗,自觉的有事情做了:“那还有一碗饭,辛亏没被他们拿走,可别再是夹生的了!”

她拆开两人结在一起的衣角,就要去拿饭碗,却忘记两个人还结着发呢,头发被扯得生疼,“哎呦”一声又坐了回去。

展飞白开始试图去解开两个被编在一起的发髻,半天解不开,反而是越解越疼,疼的雪珠的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笨手笨脚的,让我来!”雪珠说道。

展飞白冷哼了一声,并不理睬她,继续解头发。

雪珠生起气来,一巴掌把他的手扒拉开:“你的头转到一边去,我来解!”她从自己的怀里拿出来那把小碧玉梳子,展飞白转过头去,只听得娇喘微微,只觉得侧脸痒痒的,大概是因为离得太近,雪珠的呼吸吹在他的脸上了吧,展飞白想,他不由得把头转回来,闻到她身上的淡淡的芳香,只见她正在用一把小碧玉梳子梳头发,脸上带着小小的得意,把发髻解开了又是嫣然的一笑。

“喂,你……你怎么了?”雪珠急叫。她眼见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近,发觉他的心跳的好快,是他自己生了病,还是曾经受过什么伤这时候复发了?

展飞白回过神来,脸发热。他喜欢的一直美丽温柔的周倩云,又怎么会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粗鲁女子动心呢?说也奇怪,他对她,心中虽有许多的鄙视厌恶,但也有些许的倾慕。这么一个女子,除了一张漂亮脸蛋,其他都是一无是处,他怎么会些许的倾慕呢?他觉得自己的酒喝多了。

“你的脸怎么红红的,是不是生病了?”雪珠还像个没事人,凑近他,愈靠愈近,几乎贴到他的脸上来了。

雪珠担心地看着他

展飞白的脸更红了,加之满头大汗。他恶狠狠地说道:“别以为你关心我,我就把你当成我的妻子了,唐天绣,你听着,从今以后,咱们各走各的!”

雪珠可受不了这样的气:“你以为我愿意做你妻子啊!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是不是真的有病?她不过是出于关心的问问惹得他说出这样的话,看来做文渊阁大学士的儿子压力很大啊,他离疯不远了。怪不得唐小姐宁愿冒着被抓回来浸猪笼的风险也要逃婚了!

“岂有此理!”展飞白逼近雪珠。

雪珠本能地护住头:“你要打我?”

“我干嘛不能打你?”

“男人打女人,不是好东西。”

“女人像你这般粗鲁无礼,我还怎么振夫纲?大家闺秀是你这样子的吗?唐家老爷的家教可真是好啊,真好!”

展飞白说罢,停住脚步,他想自己的这话一出口,她该自惭形秽了,谁知害的她一下子撞上来,两个人跌倒在地。

展飞白压在雪珠的身上,雪珠吓得乱叫。他却像没事一样,从雪珠的身上起来,转过身,没有看她,说道:“啊啊,我困了。”他急急地径直躺到床榻上,不想后背被床榻上刚刚撒帐用的花果咯到了,疼的他从床榻上立马弹起来。

雪珠笑起来,开口嘲讽道:“活该!”

展飞白把花果用床单卷起来扔到一边,又把一条铺盖往雪珠身上一扔:“我睡床,你睡地上,我警告你,不准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否则,哼!”

雪珠拿着铺盖,铺在地上,她倒是不在意睡床还是睡地,只要别让她和他睡在一起就行。听着展飞白渐渐睡熟的声音,雪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她想爷爷,想天赐,想以后该如何走下去……

这晚,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天赐和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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