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冀看着水镜发生的一切,那红衣妖孽男子抱着披散头发的美丽女子。
听他说道,“小姑娘你死了,穆家庄怎么办?我这就救你。”
那红色鲜血染红那女子的白衣,决绝妖艳,她勾起一抹苍白的笑容,“他们已经死了,五宝也会在江湖上消失,我死而无憾。”
她眸中含泪,看向远方,两个中年男子飞奔而来。
那红衣男子轻轻摘下半边面具,她笑着轻轻抬起染血的右手,想要抚摸那个面颊,她的笑容很苦涩,“我早该知道你是……你是魔教教主——莫邪”
红衣男子眸中尽是愧疚,“我……”
她笑中带泪,“那是上一辈的事情,你,你不亏欠于我。”
“女儿。”
“徒弟。”
长相相似美丽女子的中年男子,一把推开红衣男子。
“你难道害她还不够吗?”
红衣男子竟是跪了下来,众人皆是一惊。
“父亲,师傅……父亲,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身体。”
她粗粗喘了一口气,“师傅,徒儿……徒儿不能在陪您下……下”
“棋了……”
在那一恍惚,她见到了母亲。
江南烟雨时节,空中下起毛毛细雨,细雨打在那美丽女子逐渐闭眸的眼睑上,那颗泪痣如朱砂般艳丽,唇勾起一抹满足的笑容。
看到这里的嬴冀,心猛然揪紧,他匆匆收起水镜,他要去接她。一世已过,他将与她一起轮回。
魂飞的穆迦瑄看着凌墨轩的一滴一滴泪落在红衣上晕开一朵朵阴影,凌墨轩手上满是鲜血。
似是感受到什么,他往穆迦瑄所在的地方看去。什么也没有。
烟雨江南,是朦朦胧胧的爱恋,随那细雨落在尘土中,逐渐被雨水冲散。凌墨轩回到魔教,遣散所有的属下,他踉跄地闭关修行。直到十年以后,唐门派人寻找,在一处山洞找到一具骸骨,那手骨握着五宝剩下的鸳鸯蝴蝶剑雌剑。
忘川河上,引渡人划着船载着白衣女鬼,那女鬼负手站在船头,看着如血般的彼岸花。
引渡人鬼腔喊起来。
“叹三生,一生叹别离,朦胧烟雨情意短。
二生叹国亡,塞北飞羽情意长。
三生叹相恋,涅槃重生升仙去。
兮何年,一人一马闯江湖,未曾遇他忘江湖。
兮何年,出嫁塞北亡国离,未曾遇他情深长。
兮何年,修仙学道飞升去,未曾忆起当年事。
可笑永生永世形只影单。
那古道青烟,
敢问今夕何年?”
白衣女鬼静静聆听,“船家唱的是什么?”
那一身蓑衣黑色水鬼,沙哑的声音响起,“鬼腔。”
“那这唱词?”
“唱词啊,是命运呀!”
“命运……”白衣女鬼眸中有些复杂。
“兮何年,可是情相怯?”她自喃喃。
奈何桥上,有一个白衣男子,面如冠玉,眸子有些复杂,他觉得好像错过了姜玉情下凡的经历的那一世,感觉一切都在变。
白衣女鬼下了船,看到河畔那白衣男子正看着她,她微微颔首。
与嬴冀擦身而过。
“你不觉得这里很熟悉吗?”
那女鬼转身,“公子在跟我说话吗?”
嬴冀翻了个白眼,“只有你这么一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