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蘅听江舜华这么说，只能打消了让梁嬷嬷试药的心思，冷眼看向她，扯唇道，“不就是一口药，我喝就是……”
说着，她再次看向梁嬷嬷，皱眉喝道，“还不快将药给我拿过来！”
“小姐，这药药性霸道，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可就迟了……”梁嬷嬷期期艾艾，还欲再劝。
可姜蘅却铁了心要做这笔交易，瞪着她威胁道，“梁嬷嬷，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否则，我的规矩你知道！”
梁嬷嬷被逼的没办法，只得上前将药递给她。
姜蘅接过后，端起来吹了吹，毫不迟疑的凑近碗沿喝了一口。
喝完后，她将碗又递回给梁嬷嬷。
然后抬起头，表情阴鸷的看向江舜华，寒声道，“药我已经替你试过了，没有毒，现在该你兑现承诺，将剩下的全部喝完了吧！”
“那是自然。”江舜华唇角带笑，语气很淡，仿佛摆在面前的不是一碗绝子汤，而是一碗白粥。
姜蘅又朝梁嬷嬷使了个眼色。
梁嬷嬷眼角微垂，端着汤药转身朝江舜华走去。
在她面前停下后，她低头道了句，“江姑娘，请！”
江舜华闻言，看向面前被梁嬷嬷举高，离她只有一尺不到的药碗……伸手慢慢端起，动作优雅的往唇边递去。
姜蘅远远看着，一脸恶意的期待。
眼看着药碗离江舜华的唇越来越近。
她就要饮下那虎狼之药。
突然，江舜华眼底深处划过一抹淡淡的嘲讽，接着手稍微一松，药碗便坠落在地，发出一声炸裂的脆响。
姜蘅眼睁睁看着药碗摔破，药汁四散，柳眉顿时倒竖起来，怒瞪着她，厉声道，“江舜华……你是故意的！”
“你在耍着我玩！”她胸膛剧烈的起伏，杀气腾腾的大吼。
“可你信了……那绝子汤你已经喝了！”江舜华言笑晏晏的看着她。
顿顿，笑意退去，又敛了容色沉声，道，“我若是你的话，就立刻催吐，把喝下去的绝子药吐出来，然后再请府医来看看以后会不会真的绝嗣！”
“你、你这个贱人，贱人！”姜蘅气的破口大骂，恨不能生啖江舜华的骨肉，“我不会放过你的！”
江舜华却未理会她。
她素来不跟疯婆子、泼妇之流计较。
她转过头，意有所指，从从容容的与梁嬷嬷道，“我听说，马尿催吐是最好的！”
梁嬷嬷听她这般提议，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动了动嘴唇，终究不敢跟她顶撞，试探着朝罗汉床上的姜蘅望去。
眼中询问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到底这马尿用还是不用？！
姜蘅被梁嬷嬷这般看着，只觉心口一呕，险些又吐出一口血来。
她青白着脸缓了许久，才缓过一口气来，瞪着她恼怒道，“还不快去请陆府医……再拿马尿来！”
“是，老奴这就去……”梁嬷嬷闻言，赶紧躬身朝外退去。
竟是马不停蹄的亲自去请人了。
之后，整个流光院暖阁都乱了起来，姜蘅趴在罗汉床上，捏着鼻子，一碗一碗的灌马尿，灌一次吐一次，直吐的天昏地暗……
整个正房都充斥着一股子马尿的味道。
当真是，顶着风都能臊出二里半。
前院，书房。
厉珣听暗卫禀报完这场闹剧，“啪”的一声将公文摔向桌面，整张脸都黑了。
江舜华，她就不能消停一刻吗！
还有阿蘅，那脑袋里装的是草吗！
……
“立刻将那个女人被本王带过来！”
良久后，他抬起头，阴着脸吩咐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