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一时未握紧，墨条掉落在他的衣裳上，墨汁溅的他们两身上都是。
鲜于明轩的手再次握紧，满是戾气，“你不是她？你是谁？”。
她的双臂被捏的生疼。
“皇上饶命，奴婢是小德，刚进宫。”她惶恐的说道。
他看着她惊恐的眼神，想起了她，他们决绝的那日，她也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
他迅速平缓下来，松开双手，冷漠地说：“没有听依儿提起？”
“奴婢刚进宫中几天。”她立马跪在地上。
如果她有细看鲜于明轩的神情，就会发现他一瞬间的变化，好像是找到失去已经的东西的喜悦，然后又被瞬间破灭的心情。
“哦，你可识画？”他坐在席位上，漫不经心地说了这么一句。
“奴婢略懂一些。”她知道他向来不按常规出牌，而且以他多年行军的经验，稍微做一些假，都会被识破，还是老实回答。
“那你上前看一看，朕画的可好？”
他的声音在这深夜中，似乎变得好听起来。
她慢慢走上桌边，看到那画惊呆了。
“她的眼睛很漂亮。”她如是回答，“但是。”她停顿了下来。
他看着她，“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她得到他的默许，才将余话说出。“这幅画，她虽带笑意，但她并不开心。”
“此话怎样？”鲜于明轩一怔。他画了她好多面带笑容的画，可是没有一个人看出来。依儿，林力勇他们这些和她在一起那么久的人都没有看出来。
“因为她的眼睛，没有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她垂下目光，缓缓说道。
画中的女子，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认识，因为那就是她自己。自从认识他之后，那双眼睛已经很久没有笑意了。那个时候真的不开心，但是为了他，她都忍了，也学会了强颜欢笑。有一点苏昭雪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画她的像？
啪嗒一声，心中所坚持的东西破碎了。他眉头微皱，心底发凉，原来一直以来她都不开心。他自小就出生在宫中，见多了宫中人情冷暖，趋炎附势。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笑起来眼睛里满是星星，整个人都充满着温暖。她和宫里的那些人都不一样，她对待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也没见过她那样的笑容了。
一时室内陷入了寂静，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德妃！”
突兀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嗯。”
“果真是德妃啊！”他的唇边勾起一抹笑意。
她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就只看见从他好看的唇边又吐出一句话，“小德，刚进宫几日，脸部微肿。”
她条件反射地摸了摸脸，果然还有一些微肿，一时大意了。
她咬牙切齿，斟酌一番，“让皇上见笑了。臣妾初来宫中，闲来无事，便在这宫中逛了逛。”此时还是装糊涂比较好。
“哦，是么？爱妃好雅致。”他语气上扬。
“只是没想到会碰到皇上，这下好了，就当认识了，我叫宫欣怡。”她一双明目看着他。
“哦，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调皮。”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的面前，拿着手帕轻抚她的脸。
“你做什么？”她吃惊地往后一退。
他一把握住她的腰，眼里满是柔情，看她似乎是一件珍品，慢慢擦拭她的脸。
哦，原来是她的脸脏了，看来他还是那么会调戏女孩子，还是那么会假装。如果是以前的她，必定会这种柔情所吸引。
她的身子瑟瑟发抖，她强忍着恶心，紧闭着呼吸。就在她快踹不过气来的时候。他却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