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定亲

子蛮的父亲和母亲出现在了郑宫中。赶巧夏姬一个人在荡秋千,手里拿着一捆花,一看见子蛮的父亲和母亲来了,她极为高兴,问道:“舅舅,舅妈,你们怎么来了?”

子蛮的母亲向夏姬微笑说道:“好孩子,今天我们是来特意拜见你的父亲的。”

夏姬大感意外,因为今天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她抬头一看,不但子蛮的母亲满脸的微笑,子蛮的父亲脸上也满是微笑。

夏姬问道:“什么事?”

子蛮的母亲摇摇头,说道:“这事跟你没关系。”

夏姬想了想:“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子蛮的父亲和母亲就没再说话,只是笑。

夏姬又问道:“有什么事情,招的你们这么笑?”

子蛮的母亲回答说道:“你也会笑的。”

但是,夏姬感到疑惑不已,她觉得自己的命运,不管怎么样,恐怕就要被决定了,她心中唯一的阴影,那就是她最最喜爱的屈巫到遥远的楚国去了,不知归期。她很想念屈巫,很痛恨屈巫。她梦想着。梦想着能重温与屈巫的那美好的一切。

果然,子蛮的父亲和母亲从郑宫离开之后,举国上下便传出了郑国公女郑少儿与宋国公子子蛮定亲,择日成亲的消息。

荷华听到消息欢呼不已。

夏姬站在那儿发懵。

“公女?”荷华叫她,“公女不高兴吗?”

“我高兴……”夏姬心虚地回答,“子蛮是我的表兄,我……我怎么会和他成亲呢?”

“有什么呀?”荷华兴高采烈,“我妈还是我爹爹的表姐呢,这些天呀,我一直都在担心呢,终于平安无事。公女,你不知道,自打听说是公女要到楚国去,我真的是又急又气又担心,幸好幸好,没发生那样的事情。”

“怎么?你这么不喜欢楚国?”夏姬问道。

荷华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不喜欢。”

“我也不喜欢。”夏姬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天夜里,她无法入睡。事已决定,她开始在心里思索子蛮。记得小时候的她和小时候的他一起荡秋千,一起玩交线,命运居然让他们两人在一起了。又想到子蛮的母亲多么温柔,又想到子蛮多容易冲动。有一会儿,她觉得好恨子蛮让他的父母来向自己的父亲提亲,她的心里老是想到屈巫,想到屈巫对她的注视,她曾问过屈巫:“你肯要我吗?”,也曾向郑兰提过自己要嫁屈巫这件事,可是,屈巫没等到她就回楚国去了。在屈巫在郑国的这么时间,她和屈巫学楚辞这段时候,当时是多么的快乐!若是屈巫听到她嫁给了子蛮,会怎么样呢?她一想到这个,她就不知道自己这颗心往哪里放。

“坚。”这日,夏姬去询问公子坚。

“少儿。”公子坚温文地笑,“你难得来看我!让我看看,定亲了的少儿和以往的少儿有什么不一样?”

夏姬羞红了脸:“坚,我今天找你,是有事要问你!”

“哦?有什么事情吗?”公子坚握住她的一双纤细的手。

夏姬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坚,我想问问你……那个……是关于子蛮表兄的。”

“哦,”公子坚依然是温柔的,只是笑渐渐地消失了,好像陷在了过去的回忆中,“他是同你我一起长大的,你还不了解吗?”

夏姬咬咬嘴唇:“我搞不明白状况,我心里忐忑……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他每次来郑国,都会住在你的宅邸,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

公子坚沉默了一会儿:“少儿放心,子蛮……是个不错的男人。”

“那就从你们男人的角度去看,子蛮是算是个怎样不错的男人?”夏姬马上问道。

“其实我也谈不上太熟悉,子蛮虽然来郑国会和我住在一起,但是他也总是在事务空闲时才来。宋国乃商人遗民所在地,周围皆是强国,子蛮十三岁便独挡一面,是宋国堪比股肱之臣的将军。”公子坚继续缓缓道,“因此,子蛮可能会只是粗通文墨而武艺高强,为人……”

“你的意思……”夏姬转过头,“坚,你不要尽捡好听的说啊,我要听他的不好的地方。”

“你也是知道的,子蛮为人脾气是大些,但在你面前哪里还敢发脾气?”公子坚沉吟,似乎没想到如何表达,“这样不好的地方在你面前还算不算?”

“你这是拐着弯地说我脾气大了?我不依!”夏姬不满,举起拳头捶公子坚的胸膛,惹得公子坚“哈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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