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豪门往事(二)

随着时间的推移,单芸的肚子越来越大,纪琴却在有一天突然肚痛,推说自己身体太弱胎停了,并且和莫绍谦暗示,自己自从怀孕,吃不好睡不好,都与单芸有关。

莫绍谦耳根子软,经不住纪琴的挑唆,慢慢的,他与单芸之间有了隔阂。

莫重楼出生后,因为孩子,莫绍谦与单芸的交流渐渐多起来,关系开始缓和。同时,因为愧对妻子,莫绍谦渐渐开始疏远纪琴。

纪琴开始害怕了,她怕自己在莫绍谦心中的地位保不住了,更加疯狂的挑唆开始了。

她用妖媚手段俘获了几个对她言听计从的男仆人,竟然唆使一位仆人在晚上爬上主母的床,并使计让夜晚回家的莫绍谦刚好看到了这一幕。这一次,他对单芸彻底误会了,他以为单芸像纪琴描述的那般不甘寂寞,红杏出墙,非常的生气。

从此后,莫绍谦带着纪琴在外又买了所宅子,出去单过了。一年也难得回几次莫氏祖宅,回来也只是去看看老爷子,连重楼也不太关心了。

单芸被莫绍谦的冷漠无情,摇摆不定彻底伤透了心,只从此开始一病不起,长卧病榻。

重楼从小无父亲关爱,病母在床,只有老爷子可怜他,经常带在身边。

“少爷可怜啊!”讲到这里,许婶的声音哽咽了。“老太爷的宠爱,引起了少爷其他堂兄弟的嫉妒,另外两房的大孩子经常私底下欺负他,他的身上经常青一块,紫一块,可是少爷为了怕少夫人担心,只能忍着不说。唉!”

半夏听到这里,终于知道了重楼阴郁的性格从何而来,想到自己小时候也经常被姐姐欺负,对重楼的心情感同身受。

“后来呢?”半夏急着想知道重楼怕猫的真正原因。

“后来…”许婶从半夏眼里看到了对少爷的心疼,她暗暗点了点,又接着说起了这桩旧事。

重楼5岁那年,单芸渐渐对感情看开了些,身体慢慢好了起来。她看到身边可爱的儿子,生活重新有了希望。

重楼看到母亲好起来了,很开心,开始经常变着花样讨母亲欢心,母子两个其乐融融,那是重楼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有一次,莫绍谦应老爷子要求回祖宅,看到了母子俩的笑容,非常动容。那天回家他无意的对纪琴说起对单芸母子俩的亏欠,以及言语间颇有后悔之意。纪琴听到后,又急又气,这么多年,不知为何,她与莫绍谦都无子,这使她非常嫉妒单芸。

于是,她又动起了歪心思。

她偶然通过莫氏佣人知道重楼从小就有动物皮毛过敏症,就设了一场局。她让佣人放了一只凶悍的野猫在单芸母子住的院内,本想吓吓莫重楼。

野猫几天都未吃东西,在屋子里乱窜,看到重楼,一下子扑了过来,重楼害怕的闭起眼睛哭了。单芸听到哭声,从房内出来,看到这一幕,挥舞着手臂驱赶野猫。

女子虽弱,为母则强。单芸本来病未全好,体质很是孱弱,看到儿子这么害怕野猫,竟也忘了自己也对动物皮毛过敏,她一下抓起野猫,想扔到院外。

那野猫很凶狠,转头就咬了单芸的手臂,单芸忍着疼痛,把猫掷向墙角,一下子摔死了,她也因全身过敏红肿随之摔倒了地上。

后来,因为过敏引起的种种并发症,加上单芸的身体本就孱弱,竟然因此病故。

莫绍谦后来知道是纪琴的阴谋导致单芸早逝,自责不已。

“你走!都是你害的妈妈。”在单芸的葬礼上,重楼一把推开了来祭拜的父亲。

参加完单芸的葬礼后,莫绍谦心思恍惚,他知道是纪琴的阴谋导致了单芸早逝,自责不已。

这一天,他把纪琴叫上了车,一路开车上山,有意冲向了悬崖,两人掉落悬崖,随后不治身亡。

重楼一下子父母双亡,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从此性格更忧郁了。

老太爷为了怕他伤心,也怕他没了父母,在族里受人欺负。于是把他秘密送往国外留学,直到5年前才把他叫回国。

“唉。”许婶说道这里,叹了一口气。

“少爷可真不容易啊,他那些堂兄弟啊,没一个省心的,都觊觎着老太爷的位置。老太爷虽然支持他,可也毕竟老了,家族里有些人就开始做小动作了。少爷也是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挣来了如今这一番局面。”想起重楼刚回国时,莫氏内忧外患,叔伯兄弟多重压力,许婶一阵感慨。

了解了重楼的过去,半夏才知道如今外号“冷面阎罗”的莫重楼,性情冷漠的背后有这么一段悲惨的童年往事。

“出来了,少爷出来了。”许婶看到莫重楼被推出手术室,激动的说。

半夏赶紧跟着推车,一路把重楼送回了病房。

重楼昏睡的几天时间里,半夏一直悉心照顾着他,为他喂药,搽汗,翻身,莫老爷子来看过一回重楼,对孙媳的表现非常满意。

这期间,叶心蕊也趁夜晚偷偷过来病房,并表示一切按原计划进行,要求马上换回去。半夏第一次强硬了起来,她拒绝替换。

“叶半夏,你翅膀硬了是不是,鸠占鹊巢,居然还把假的当真的了,你以为你是谁?”叶心蕊咬牙切齿的骂道。

半夏只是不讲话,为了照顾还在危险中的重楼,她只能拒绝叶心蕊的要求。

“叶心蕊,你根本不爱他是不是?”半夏手指着重楼,厉声质问叶心蕊。

她这几天一直在回想整件事情,她实在想不通,如果只是为了让重楼与半夏产生误会,何须用这种方式?叶心蕊到底为什么要伤害重楼?如果一开始就不爱重楼,她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是我老公,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少胡说。”叶心蕊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嘴上只是无力的辩解。

半夏嗤的一笑,“如果爱他,你怎么忍心拿他最痛的事情伤他?”

这一次,叶心蕊什么也没再说,转身从病房离开了。

坐在病床边,看着熟睡的重楼,她思绪万千。

知道了重楼的过去,她更加自责了。她知道,那只猫对重楼意味着什么,也理解了重楼如此激烈的反应。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醒了之后的重楼。医生说,重楼的过敏症状消退了,病情也逐渐稳定了,或许也到了她该离开的时候了吧,可是她又怎么舍得呢?

“重楼,我走了。”

怀着对重楼的思念与自责,她忍不住低下头吻了他英挺的眉,一滴泪顺着她的眼角滑到了他的脸上。

一只手牵住了她。

“陪我,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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