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清月回来对苏巧儿回道，“小姐，李家的人说当年顾帧上京赶考，谁知落了榜，因为没有脸面回来所以就在京都以卖字画为生，等到了今年春闱又试了一次，可是依旧没有中，因为恐李家小姐还在等他，所以才回来。”
苏巧儿皱了皱眉头，看来这顾帧还是个守信之人。
“对了，那顾帧现在有何打算。”
“李家给他找了个差事，去书塾做教书先生，今日是他上书的第一天。”
苏巧儿便想到了一时，“正好，我许久没见过郭老先生了。”
顾帧是从京城回来的，若他真的认出了段云峥，那少不得她就能从顾帧哪儿打听出段云峥的身份。
恰好她曾和郭老先生有过一段渊源，过去也不唐突。
书塾外，郎朗的读书声从内传来，苏巧儿看了看时间，便在外头等了一会儿。
一直等到放书。
顾帧跟在郭老先生身后出来，一身青衣眉清目秀，抱着几本厚书颇为儒雅。
苏巧儿和郭老先生简单聊了几句，然后提了提阿才到书塾读书的事情，郭老先生应下，苏巧儿才看见顾帧有些呆愣的看着自己，也过去行了礼。
“我……我认得你，苏家小姐……昨夜，是表妹不对顾帧在这里给苏小姐赔罪了……”
顾帧动作有些迟缓，这一弯腰倒是不小心把手中的书给落了下去。
苏巧儿连忙弯腰，帮他捡，二人的头不小心撞到了一起。
顾帧又是惊恐的连连后退，“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看他笨拙的样子，苏巧儿倒是有些明白他为何考不上了。
三年前只见过寥寥一面，印象实在是浅薄，今日一看有些愚了，但这种人向来也是老实的。
“你跟我道歉，可是因为知晓昨夜事情原委？”将书放到顾帧手中，苏巧儿笑了笑，“今日既见着了你，我也想问问，为何春梅会突然如此？我记得从前，春梅说过，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妾，昨夜的事情可是因为我夫君的缘故？”
提起此事，顾帧顿时憋红了脸，支支吾吾却不能明说。
苏巧儿敛了敛袖子，“……听说顾公子此次回来，是要和春梅成亲？”
谁知顾帧顿时就将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不……苏小姐莫要乱说，梅儿……不是顾帧能配得上的。”
苏巧儿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顾帧没有考取功名，李春梅又等不得了，所以李家必然看不起顾帧。
二人交谈了半晌，苏巧儿失落离开。
顾帧并不知道段云峥的身份，只是偶尔在路上看见过。
段云峥在京城似乎也是皎皎的人物，出门便是众星拱月，只是顾帧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虽见过却不识得，他会书信去问问朋友，若有消息必告诉她，但是谁知道这一来一去要多久。
“顾公子还真是老实。”倒是清月。
“李家嫌贫爱富人尽皆知，当年他们也是对顾帧报以厚望才资助他上京赶考。”苏巧儿点点头，“不过奋笔三年，依约而归，人还是不错的。”
转过角，正好撞上一堵坚硬的胸膛，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悦。
“谁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