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过二

男人带着临渊来到距离蒙将军府临街的一处酒楼,临渊看着二楼迎风招展的旗子招牌,“这里?”

“是,是的。”

这家酒楼,据说已开了十余年,宁文典带着她还来过好几次,可没想到,竟然是赵高“狡兔三窟”中的一窟。“这是监视我呀,还是监视梦将军呢?”

“小人,小人不知。”男人往后退了几步,本能地和临渊保持了一段距离,可临渊眼中散发的寒气仍旧叫男人不寒而栗,他觉得临渊身上越来越有大人的气息了,都有如此强烈的压迫气势。

按照男人的指点,临渊到了二楼最里面的雅间,在软塌前站着一个女子,临渊一瞧,还是个故人,“阿丹姑娘,海上一别,许久不见了。”

“阿丹参见小姐。”也许真是像临渊所说的许久不见,如今阿丹比之前在海上白了许多,样子更为清秀,和之前的渔家女判若两人,而且,对她没有以前那般畏惧了。“小姐,大人在里面等你,请。”阿丹手指在软塌东南方敲击三下,软塌之后缓缓开启一道暗门,一股淡淡的香气飘了出来。

闻到这股香气,临渊嘴角不自觉地酒浮起一抹笑意,她几乎是飞过软塌,一步就越到安室里,对着香气的来源唤了一声:“仲宁!”

然而她并没有得到仲宁的回应,反而是一个低沉的男声道:“越大越没规矩,连父亲都不知道叫了吗?”

临渊撇了一眼站在面前的赵高,随后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床上,她的妹妹仲宁睁着一双眼睛躺在上面,她奔过去,手在仲宁眼前晃了几下,仲宁的眼睛跟着来回动,可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临渊又拉过仲宁的手,只觉她的脉息格外微弱,如果不是仔细辨认,几乎感觉不到脉搏的跳动。

“怎么回事?仲宁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不是说她醒了吗?”临渊对着赵高嘶吼道。

“的确是醒了。”赵高道,脸色平静如昔。

临渊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若不是眼前之人是他的父亲,她真的会杀了他。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随后扶起仲宁,“我要带仲宁走。”

“去哪里?求燕云吗?”赵高问道。

“我答应你的事都已经办到,从此以后,我和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仲宁也一样。”临渊弹开赵高挡在她身前的羽扇,说道,“所以你日后无论是对仲宁,对燕云姐,对宁文典,甚至是对蒙府做什么我都不会袖手旁观。”

“没想到啊,我赵高还生了一个情种。”赵高笑道,“孟书,你这点就不像仲宁,仲宁为了研制长生之药,试了上千种药,即使是中毒了,也顽强地撑着等待解药,可你每日脑子里想的都是儿女情长,没出息!”

“我又没有出息已经和你没关系了,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初答应了你,不然仲宁不会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临渊说道气愤处,浑身都在颤抖,她不明白,当初母亲是不是瞎了眼,才会爱上这个人,她也不明白,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置自己亲生骨肉的性命不顾,一味追求自己虚无缥缈的梦。

“孟书,”赵高拉长声音,“你自己不认同,不要替仲宁做决定。”他伸手按住仲宁的肩膀把她带离临渊的怀抱,力气之大,仲宁的眼角竟然流下泪来。

临渊见赵高加大力气按着仲宁的肩头,再次心软,“不要了,仲宁从小酒怕疼,你不要再伤害她了。”

“那你呢?”

“你说。”临渊愤恨地道,尽管知道赵高会变本加厉,可临渊做不到对仲宁无动于衷,她答应过母亲,会好好照顾她,如今仲宁处于生死的两端,她已失信于不信,如果她再有个意外,她有什么脸面去见母亲呢?

“三足金乌以及燕云。”赵高说得轻飘飘的,可对于临渊来说,却觉得有千斤重,她摇摇头。

赵高道:“我知道燕云对你与仲宁无异,你放心,我不会杀了她,只不过是用她的血来做冰玉散的药引而已。”

“那有什么区别吗?一日做不出,燕云姐就要流一日的血?”

“孟书,你怎么能诅咒燕云呢?就算为了她,你也要祈祷能够一次成功。好了,你快回去吧,宁文典会找你的。”赵高道,他手指在空中虚弹一下,墙上的铃铛叮玲玲响了起来,门再次打开了,阿丹恭敬地站在门外。

“我知道你们又要去上郡了,阿丹会乔装跟着你。不过孟书,你要记住,你早一日将三足金乌和燕云交给我,仲宁就早一日能够真正地醒过来。对了,你还记得你在大梁救的那个孩子吗?我决定安排他在陛下身边当差,他一定会做得很不错。”

面对赵高的无耻,临渊已没了脾气,她在出海前,原本将临湛托付给了陆师傅,去上郡前也见过他,可回来后,陆师傅却说临湛不见了,原来是被赵高“控制”了。

临渊走了出去,阿丹送她,“小姐,上郡见。”

临渊没有理会阿丹,下了二楼,原来带她来的男人将一个黑漆食盒递给她,“小姐,这是一些吃食。老爷请你带着,以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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