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波四

公子鸿回到辛德宫之后还没有清醒,半夜就发了烧,嘴里模模糊糊地喊着“奋,快跑”,腿还卖力地等着,把被子都踢开了。鹦哥再一次把被子盖好,对辛萝说:“公主,公子怎么还不退烧,已经用了药了。”

辛萝站立在窗前,看宫女们清除院子里的香荪,燕王喜昨日突然下了一道旨意,要清扫辛德宫。听了鹦哥的话之后,辛萝转过身,对鹦哥说:“姑姑,你带着鸿儿和荷华走吧,去大楚,找阿云。”

这日雨下得很大,雨声压住了辛萝的声音,鹦哥没有听清,她走过来,一边把窗子关上,一边说道:“公主,拔了就拔了,不必放在心上。大王痛失爱子,无处发泄,由他去吧。”

“姑姑,”辛萝猛地楼住鹦哥,鹦哥一惊,虽然雨水很大,但毕竟是夏日,可辛萝身上却凉飕飕的,她抬起手摸摸辛萝的额头,担心她也生病了,“公主,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姑姑。”辛萝靠着鹦哥的肩头,轻声地说道:“你听我说,今夜就带着鸿儿和荷华走吧,他要下手了。”

“谁?什么下手?”

辛萝说道:“我感受到了他的愤怒。”

“公主,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鹦哥急得要掉下眼泪,正在这时候,荷华敲门进来,她揉着眼睛,午睡还没有醒,看到辛萝就扑了过去,“母亲,我梦到一只鸟,它似乎很害怕,一直叫一直叫,嗓子都出血了。”

大秦咸阳

黑黑已经叫了三天了,最开始,则英以为她是吃坏了东西,她和小星小心地检查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异常,但还是给它换了食物,可它竟然不吃不喝起来,并且拿头一直撞栏杆,似乎是想出去。

“公主,你说黑黑是不是到了发情期了?”小星和则英年纪相仿,想了许久,终于想出这么个理由。

“胡说八道,姐姐说黑黑还是只幼鸟,发什么情啊。我看是你想嫁人了,上次看到蒙将军之后,丢了魂儿一般。”则英笑道。

“哪有。”小星辩解,可脸却红扑扑的,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则英笑道,“好啦,等我找个机会和大王说。不过,蒙将军整天黑着一张脸,你也愿意?反正我看他是很害怕的。”

小星低头不说话,这时,黑黑那边又传来扑簌簌的声音,它瞧则英看过来,把头伸出笼子,圆滚漆黑的眼中掉落一滴泪。则英吓坏了,以为黑黑是真的生病了,连忙让小星把笼子打开,她刚想把黑黑拿出来,黑黑却呼扇着翅膀,自己飞了出来,它在则英身边绕了三圈,随后扑棱着翅膀飞了出去,等则英和小星反应过来追过去时,已不见了踪迹。

则英命人去寻找,可除了她和小星,都没有人看到黑黑。嬴政心知则英不会撒谎,也明白她喜爱黑黑,可不好为了一只鸟在全国大张旗鼓地寻找,只是命人再去寻一只一样的来。

黑黑走后,则英精神恍惚,当晚,她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她出嫁那年,她和姐姐即将在大楚边境分离,那时正是傍晚,天边的火烧云格外绚丽,姐妹两个穿着大红的嫁衣,下了马车对着郢都的方向拜了三拜。

辛萝冲她微微一笑,说道:“我的则英长大了,姐姐也就放心了。如今姐姐要走了,今后的日子你要好好保重,来世希望我们还能做姐妹。”

“姐姐!”则英被梦惊醒,小星端着烛盏闻声进来,“公主,怎么了?”

“小星,”则英拉着小星的手,凄慌地说道:“姐姐,姐姐出事了!黑黑它一定是感应到了,所以才飞走的。”

辛萝没有多余的时间解释,她收拾了些衣服、银两,只待凌晨送水工进宫时,让鹦哥带着公子鸿和荷华躲在车上逃走。送水工是公子丹母亲鸣金部落的人,以前一直和月娘联系,月娘死后,他三不五时地会联系鹦哥,打听一些公子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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