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波一

斤舟答道:“听闻公子丹乃是大王长子,聪慧果敢,王后十分喜爱。”

燕王喜答道:“是啊,丹儿虽然是我与先王后所出,但与王后格外投缘,有时我觉得她对丹儿要好过鸿儿呢。”

斤舟听了,若有所思,但很快被燕王喜的劝酒打断思绪。

斤舟在燕国半月,与燕王喜签订了盟约,燕王喜命人带着他到蓟都格外游玩,只是天寒地冻,也无甚美景,倒是打铁花颇得斤舟青眼,一连去了几次。

而辛萝这边,燕王喜亲自告诉她将送公子丹和公子鸿到秦国。

辛萝当时正在给丹缝制春季内衣,她放下手中的活计,问道:“大王,秦国那里让鸿儿去便好了,秦王好歹会顾念着我与英夫人的关系照看一二。可丹如今正是跟着夫子读书做学问的时候,不好耽搁这么久。”谁都明白,秦王这是不放心燕国,让公子们去做质子呢。

燕王喜说道:“无妨,丹这么大了,也是该到各国历练历练,还是说你不愿意丹去见世面?”燕王喜的面色沉了下来。

辛萝入宫以来,燕王喜还从未对她这般,一时之间,竟也有些难受。可辛萝还是坚持说道:“我虽非丹的生母,但自认对他,与鸿儿无异。他若是像鸿儿那般也就算了,可他不是。所以我才不想让他被耽误。大王,不要让丹去。如果非要两个人,就让荷华去吧。”

“哼!”燕王喜一甩袖子,厉声说道:“这才是你的目的吧?明知荷华是‘侍神之命格’,却千方百计想将她送出去!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是嫌我大燕的国运太昌顺,还是看我过得太舒心?在朝堂上一个个反对我,在后宫你整天耷拉着脸,还这不愿意那不愿意!”燕王喜攥住辛萝的胳膊,一个用力把她拉到面前,“你若再是这般,就休怪我无情,丹的母亲,就是你的下场!”说完,将辛萝摔到地上,扬长而去。

燕王喜走后,鹦哥跑了进来,她扶起辛萝,痛心地看着她手腕上的那道青痕,“公主,我们跑吧。”

“跑不掉的。”辛萝站起来,揉了揉手腕,问鹦哥,“姑姑,丹儿他们呢?”

“我看大王面色不善,就让人带着他们出去了。”鹦哥答,又说道,“公主,刚刚大王说公子丹的母亲,那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都不重要,姑姑。你放心,现在燕国的国难未解,他还需要秦国的帮助,是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辛萝说道,“我担心的是,他执意要送丹去秦国,是把他排除在王位之外了。”

“公主,你说······”鹦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辛萝道,“姑姑,我们两个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公主,”鹦哥抬起头,把盘旋在心头许久的话问了出来,“素来王候偏爱嫡子,可在燕国的诸多公子中,大王以前是偏爱李夫人的公子青,现在是陆夫人的公子奋,却不喜前王后所生的公子丹,对公子鸿也不甚关心,是为何呀?而且,其余公子都康健聪慧,为何偏偏公子鸿有缺损?之前我只怪老天,可现在,我越来越觉得,是这个心狠手辣的大王。”

辛萝抬手示意鹦哥不要再继续说下去,其实她何尝不是有所猜测,但即使明了答案又如何,她的鸿儿注定是个不健全的孩子了。

过了好一会儿,辛萝才将心头的那股伤感低落的情绪压下去,在公子鸿,或许可以说是意识到公子鸿有不足之症前,辛萝都觉得作为不是与心爱之人所生之子,她能做到的极限便是将他抚养长大,不会过多地关心、疼爱他,可是,当看到还没有她手臂长的小生命对着她笑时,当他叫她母亲时,当他像只小鸟一般扑倒她怀里时,她觉得她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而往昔的认知,显得那么可笑。

所以,当她进一步窥探到燕王喜的真面目,猜测着鸿儿是不是遭他迫害才落得如此,她心里是极其怨恨的。

“姑姑,想办法见一见秦国使臣。”

“好,我今晚就去安排。”鹦哥准备去联系大楚在燕国的密探,可是却发现,她连辛德宫都出不了。燕王喜派人将辛德宫封得水泄不通,辛萝得知后,又怒又急,嘴里起了好几个泡。她这才发现,自己成了笼中之鸟。

几天后,斤舟带着公子丹踏上了回秦国的路途,而公子鸿,不知为何,被留了下来。这与辛萝当初的计较大相径庭,可她也无计可施,只能整日守着公子鸿与荷华,尽量不去招惹燕王喜,倒也相安无事一段时间,尤其是秦国帮助燕国打退赵国进攻,并将夺得的土地悉数归还后,燕王喜还撤掉了辛德宫的守卫。

辛萝对此并不客观,就是鹦哥也是忧心忡忡的,总担心燕王喜此意不善,没等辛萝吩咐,她就命人去找了楚国的密探,没多久就传来了消息,说是王上身体不适,王太后李嫣嫣和其兄长李园掌握朝政,大巫被他们派出去寻找三足金乌,并说三年之内,若是找不到,就要治他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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