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比王笺之知道的多些，但那毕竟是赵孟书的私事，不好随意透露出去，便打马虎道：“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宁大人既然给了三天时间，我们一定要好好珍惜。不过，三天的时间能解决李因吗？先不说李因自己的本事，她能控制阿恒，手下还有何姨、姚灵元这样厉害的角色，我们必须好好规划才行。”
楼待月脸上尽是忧愁之色，说道：“我们几个能对付得了她吗？要是有外援就好了。”
“别想了，还是自食其力吧。”赵孟书终于从房里出来，站在门口说道。
“有什么不能想的，阎王大人束手旁观，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帮忙。”我仍旧认为求助的办法可行。
赵孟书反驳道：“宁文典给我三天时间，已经是帮了大忙了。”
我心说那怎么算帮忙，如果真要帮忙，就要把李因抓住才对。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上辈子到底有什么纠葛，怎么都过了两千多年还如此别扭。而且，从王笺之刚才所说中，我推断前世宁文典对赵孟书应该是极为信任的，虽然他现在表面上对赵孟书有所戒备，并说出“不会重蹈覆辙”这样的话，但按照常规剧情，越是下决心要防止某事的发生，某事越容易发生，从宁文典给予时间期限上便可看出一二。所以我估摸着宁文典未必不愿帮忙，恐怕是赵孟书那个别扭的家伙不想他帮忙。我意味深长地看着赵孟书，说道：“我去求宁大人。”
果然，赵孟书脸色暗沉下去，眼中升腾起愤怒的火苗。我笑笑，毫不示弱地与她对视。
正在这时，忽地传来了敲门声，我问道：“谁？”
“燕夫人，是我，宋昭阳。”
“快进来。”我跑过去打开门，宋昭阳披着斗篷，带进来一阵寒气。他向众人问好之后，对我说：“燕夫人，阎王大人命我来维护灵隐秩序。”
“维护秩序？”我听了不禁喜上眉梢，刚要把实意说出来，宋昭阳却笑着摇摇头，说道，“还请诸位夫人协助。”
“那必须的。”我高兴得大力拍了下宋昭阳的胳膊，宋昭阳却闪身躲开了，眼睛直往王笺之身上飘。
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喜闻乐见。如果宋昭阳真的对王笺之动了真格的，绝不会对我们处境视而不见。虽然这种想法多少有些卑劣，但我目前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更何况，宋昭阳的后台可是阎王大人呢。我紧张的心情终于缓解了些，迅速切如主题，说道：“时间短暂，要想三天解决事情，只能擒贼先擒王，抓获李因。她手上虽有何姨、姚灵元，或者还有其他人，都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是阿恒在她手上，宋大人，南海清音和炼魂笛哪个更厉害些？”
“自然是南海清音。不过，若是被南海清音围住的鬼王，事后只能进洗心池，有些受不住的，当场便会灰飞烟灭。”
“不行！”我和楼待月异口同声地说道。
“我也觉得不行，”赵孟书说完，慢慢地转向我，一眨不眨地盯着我，问道，“燕云，你曾答应过我，会相信我的，对吗？”
我看着赵孟书，她的眼睛漆黑明亮，虽然美，可我却发现此刻这双美丽的眼睛都闪动着哀伤，我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可又不知究竟是什么，只是本能地开不了口。
赵孟书笑笑，笃定地说道：“你答应过我，会相信我的。”
“赵孟书。”
“燕云，”赵孟书打断我，随后环视众人，说道，“何姨说的没错，我的确和赵季英一样。”
“什么？！”楼待月站了起来，惊怒地盯着赵孟书，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你怎么可以？”
我拉住楼待月，眼睛死死地盯着赵孟书，“你继续说。”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因为那些都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我现在只想告诉你，虽然我们都阴差阳错地成为他们谋取长生的棋子，虽然我们被派到了灵隐，但是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背叛良心背叛你的事。甚至，我比你更恨李因，他们毁了我的青春，毁了我的梦想，毁了我的一生，不，是生生世世。呵，谁要长生？我才不想长生，我只想和我爱的人过好一生便可。可就是那么一个微小的希冀，也被他生生摧毁了。我怎么能不恨呢？”
“你说的‘我们’是谁？‘他们’又是谁？”我问道。有些记者特别喜欢玩文字游戏，常常采访时一个样，出稿后又是另一个样，陆柏南就吃过这样的亏，所以我对一些模棱两可及有指代性的词语特别敏感。赵孟书“我”“我们”“你”“你们”穿插，我绝不相信她是无意说说。
赵孟书明显一愣，随后说道：“我、赵季英还有姚灵元，他们，除了李因，还有一个男人。”
我记得王笺之也提起过有一个男人，于是问道：“笺之，你记得吗？”
王笺之神情凝重，想了想，说道：“我只有个印象，但对于那个人的样貌却半分都描绘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