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扶苏六

我有什么办法自保呢?赵孟书吗?不,她只是个丫头。那,阿恒?我看着睡得香甜的阿恒,胖乎乎的小手还攥着我的衣摆,他的脸蛋圆鼓鼓的,睫毛很长,鼻子尖尖的,特别可爱。

“哎呀我说你就别乱想了,我保证你不会有事的。哎,对了,你说阿恒这么喜欢你,莫非上辈子你是他奶娘?”赵孟书乐得呵呵的。

我对赵孟书的风言风语不予理会,赵孟书却来了劲,摇着我的肩膀问我对阿恒有没有母爱的冲动,想抱一抱、亲一亲。说实话,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宝宝,我当然会想亲一亲呀,可赵孟书显然好似个人来疯,我就说没有。她又问我,对公子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看她说得更离谱了,我连公子长得什么样都没看清楚,看着他的黑袍子就有下跪的冲动,简直勾起了我身体里还没有被清扫干净的封建奴性基因,如果这个也算似曾相识的话。

赵孟书撇撇嘴,推了我一把,“你这人真没劲儿。”

我对赵孟书突然翻脸感到莫名其妙,但又不敢反驳。

赵孟书见我没反应,似乎很生气,又说我长得尖嘴猴腮的,肯定心眼儿多,说我胖、肥,怪不得没男朋友。

我懒得和一个中二病的小丫头计较,索性躺在床上听她抱怨,心想她说累了也就不说了,可没想到,我竟然没抵抗住赵孟书的磨叨,竟然睡着了。

我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以至于醒来后还沉浸在美妙又难以言说的情绪中,我靠在床头,瞧着烛光,思索着不可知的未来,竟又有些倦意。

“你醒了。”一道温婉的女声响起,我认得,是楼待月。

我从床上下来,把睡觉时快卷到胸口的衣摆拉下去,模仿着古装剧中丫鬟见夫人的礼节,朝楼待月一拜,却听到楼待月一声轻笑,我不解地望过去。

楼待月坐在椅子上,从头上摘下钗,把爆掉的灯芯挑下去,蜡油顺着豁开的口子滑溜溜地流下来。她朝我勾勾手,我走近点儿,她问道:“我听赵孟书说你和她是同乡,路上遇到的?”

“是的。”我心知楼待月这是来审她了,心里咚咚地打鼓。我本着“少说为上”的原则,打定了主意有问才答,决不能多说。

楼待月却不言语了,指了指茶壶。

我连忙给她倒了杯茶,还以为她只是做做样子,谁知她却一连喝了三杯,喝完后拿手绢擦擦嘴角,“还是季英这里的茶好喝。”说完,朝我笑笑,起身走了。

我心里越发紧张,如果楼待月质问我为何来此,或是给我立规矩,或是给我警告,我都可以理解。但楼待月,竟然就问了一句话?“我听赵孟书说你和她是同乡,路上遇到的?”这是什么意思呢?是就单纯地问我和赵孟书如何相识的吗?一定不是,哪有这么简单。可还有什么意思呢?我把那短短一行字拆开并去,可始终猜测不出到底有何“深意”。

赵孟书过来的时候,我正如一只陀螺,在地上转来转去思考楼待月的话中之意。

赵孟书用力拍了下我的肩膀,随后晃悠着身子、打着哈欠躺在床上,摊开四肢,命令道:“过来,给老子揉揉。”

我过去,拉过赵孟书的胳膊,认认真真地按摩,虽然没有什么技法,但胜在认真,揉完胳膊,又给她捏了捏腿。

我想赵孟书看我如此“乖顺”,心里有气也散干净了。果真,没多会儿,她就挥挥手,“行了行了。”

“孟书,”我见她心情好了,便说,“刚刚,楼待月来过了。”

“她说什么了?”

“就说了一句。‘我听赵孟书说你和她是同乡,路上遇到的’?之后我答“是的”,她就没再说话,喝了三杯茶,走了。你说她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看你吓得那德行,不会把你再扔进地狱的,放心吧。”赵孟书伸长胳膊,手指点了下我的胸,调笑着说,“只要阿恒还把你当奶娘,就不会有人赶你走的。”

“阿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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