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不像。”沈斯年将书本合上，放在身后的桌子上，很有耐心的分析着，“她手掌有轻微的薄茧，说明她不做重活，却也打过杂，从小与杂乱的人接触，会看人眼色，与她身份对的上。”
“腰上和脊背上的骨骼没有受过伤，是一般人。”沈斯年记得那触感，自己的判断不会有误。
“那为何……”将她留在身边。
沈斯年抬手，打断周叔的话，“我自有我的原因，派去的人不要盯得太紧，她很聪明，不要被发现了。”
说聪明还不如说是在烟馆岁月中磨练出来的，胆子比一般人大一些，应变能力也足够好，至于为什么杀了人，这个只听说被人调戏，处于自保才下的手。
烟馆里有负责服侍客人的姑娘，被杀的人为何调戏下等丫鬟？
“老奴还打听过了，被杀的是许家的人。”
许家？
沈斯年用手轻轻敲了敲额头，嘴角浮现一抹苦笑，这下子，连他也想不透彻了。
“怕是来势汹汹，又有人在背后操控，对沈家不利。”
他抬头望着刚刚顾锦安做过的地方，笃定道：“周叔忘记了，就算是操控，那也是沈家操控别人！”
无论是怎样，小姑娘也翻不了天。
躺在床上的顾锦安倒是睡不着了，将这两日发生的事情在大脑里过了一遍，像是无形中有一双大手在推动。在床上辗转发侧，直到手探到枕头下面，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她拿在手中，感受着玉佩上凉意，大脑里却是沈斯年的样子。
用被子蒙住了脑袋，让自己不去想，折腾了半夜，到了第二日的清晨，才被小桃的敲门声给弄醒。
衣服是新送过来的，另换了一种颜色，还有许多的配饰。
装扮好要去沈家大厅，要向各位长辈敬茶。
长长的走廊里，左面走过来一抹黑色身影，不同于昨日，今天穿着西服，更显着沉稳。
顾锦安眼睛盯着越来越近的身影，原本黯淡的眼睛里出现一抹光，却见那人视线目视前面，显然没有注意到这里。
她想起昨晚上的话，心里夹杂着淡淡的失落。在交叉的路口退到一旁，低吟道：“小叔，早。”
沈斯年微微颔首，走了过去。
发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他驻足，回头对着她客套的笑着，“让各位长辈等着你，可不是很好。”
顾锦安微微一怔，随后跟上去。
一开始走的很快，脚下时不时歪一下，在他的身后，不远不近保持着距离，后来脚步平稳，这才发现无形中前面的男人也放慢脚步，失落的心像一颗小石子砸中了平静的湖泊，在心里荡起一圈圈涟漪。
到了大厅，在众人注视下，跟着沈斯年走进来。
主座上没有做人，旁侧是一位年迈头发花白的老者，紧闭着眼睛，神情中带着不耐烦，想来就是二夫人。
“请二夫人喝茶！”
顾锦安跪在丫鬟准备好的跪垫上面，手中举着崭新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