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给他换药

沈斯年这样坐着,不利于伤口愈合,反倒是会让伤口越来越恶化。

她蹲下身子,担心伤口感染的厉害,下意识就要去解他的长衫。

沈斯年将她大手包裹着,阻止了她的动作,“我来。”

顾锦安垂眸,缩回了自己的手。

心里忍不住懊恼,干什么要这么着急,对方还是个男人,还要去给人家解衣服。

耳畔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垂眸盯着地板看去。

“锦安?”

她侧过脸,看着沈斯年半脱未脱的样子,眨了下眼睛。

“还得需要你的帮忙。”男人指了指绕在他身后的长衫,苦笑着。

顾锦安意会,扶着沈斯年肩膀,将身下的长衫拿出来。

眼睛瞧着伤口上看去,果真是裂开了,在白色的里衣上点点晕染。

顾不上这么多,她抬手将里衣上的盘扣解开,将染血的绷带丢在一侧,看着伤口比之前有些恶化,她抬头,“需不需要喊个大夫过来。”

沈斯年轻摇头,“轻易相信一个人,会害人害己!”

顾锦安颔首,用酒精消了毒,将药沫撒在伤口上。

她一手按着伤口位置,眼睛瞧着医药箱里探去,身子在沈斯年上方,可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手有些发抖。

蓦地,一直大手扶着她的腰,给她缓冲了不少劲。

她回头的时候,看到沈斯年含笑望着她,原本上扬的嘴角也僵硬在脸上。

“不要和别人说起受伤的事情,每隔两天到我这里一次,帮我换药!”沈斯年见她包扎好伤口,回望着她。

“难怪……”她咕哝着。

难怪要半夜三更的见她。

顾锦安将药箱抽屉合上,听到回答,心里有些小确幸,拢了拢耳畔的发丝,怵在那里。

“离着我这么远,难道怕我吃了你不成?”

顾锦安来到榻上旁边,旁边没有座位,她在犹豫要不要去一侧搬个凳子,就看到沈斯年用手拍了两下榻上,“过来坐。”

她踌躇了半天,便轻轻靠着榻上的周围,做了下去。

“老夫人去寺庙里要有三个月才能回来,二哥和二嫂带着之恒去北上看病,中间出了点岔子,想来不会这么快回来。这么算下来,家苑二夫人屋的四哥与我,算是家里最年长的长辈。”

顾锦安细细的听着,捉摸着,将这些老实的记在心里。

沈斯年怕她冷,将榻上的小手炉塞进她手中,“沈家不比外面,规矩有些多,记在心里就好,但也眼杂,明日敬茶时,装作不认识我,懂吗?”

紧接着又说了几句话,他这才看向屋内的钟表,已经指向十点了的位置,对着她说,“门外挺冷的,让周叔进来暖暖身子吧。”

顾锦安到了楼下,按照沈斯年的话喊了周叔上去,他没有说让自己上去,便在楼下等着。

不到一刻钟的时候,周叔走了下来。

“三少奶奶,让老奴送你回去吧。”

顾锦安颔首,在小桃的搀扶下,手里还拿着刚才沈斯年递给自己的小手炉,便想让东西放在桌子上。

周叔笑着上前,“七爷说,外面天寒,就送给少奶奶了。”

他连这个都预测到了吗?

顾锦安嘴角抿住,心情有些好。

到了自己院落,周叔适才又叮嘱了几句,“七爷特意叮嘱老奴,往后三少奶奶缺啥尽管来找老奴,遇到一些问题问小桃,丢掉以前的身份,重头开始。”

“咱都是生活在沈家,人多眼杂,不能管别人怎么样,却能管住咱们这张嘴,少奶奶也是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

要说前一句话是沈斯年的吩咐的,那么,后一句就是周叔自己的意思。

周叔话打住,见顾锦安走进去,方才转身离去。

回到沈斯年的住处,在门口抖落一下脚上沾染的脏东西,这才走了进去。

沈斯年依旧是靠在榻上,不同的是,此时拿着一本古籍在灯光下翻看着,腰部以下是毛绒绒的毯子。

“七爷。”

“发现什么异常了吗?”他随手将这一页翻过去,语气很淡,脸上的笑容也隐去。

周叔躬身将顾锦安误入禁地的情况说明了一下,虽说也是有可能不小心迷路,可在这两日如此巧合的情况下,就不得不让人感到怀疑。

“还有吗?”

“做事小心,很会看人眼色行事,也调查过了,确实从小被人卖到烟馆里去的,至于在烟馆之前是什么样的身份,无从得知。”周叔稍稍犹豫了一下,有些紧张,“会不会因为那件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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