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酒了……”楚妍喃喃道。
与先前咄咄逼人的样子很不同，她这个时候的模样几乎可以说是，有点呆。
可他就好像完全没有看见楚妍的样子，依旧喝他自己的。
楚妍看着他愣神，一手夺过了他手中的酒杯。
裴景言拧眉看着她：“说完了没有，说完了就出去。”
“不要。”楚妍很倔强，想也不想地拒绝：“我要和你把话说清楚，不说清楚不走。”
可楚妍忘了，她和一个以后基本上不会再过多牵扯的人能有什么好说的？
看他喝酒，楚妍也给自己拿了只酒杯喝了起来，裴景言皱眉，不让她喝，可楚妍不听啊。
她从未听过他的话。
喝着喝着她突然笑了：“你说，我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
她有些微醺，连说话都不过脑子了：“亲爹算计，亲弟弟也算计我，而娘亲……”也许是觉得不提也罢，楚妍顿了顿，转了话锋：“这个地方，真让人觉得是举目无亲啊。”
她突然再转眸看向了裴景言:“怎么连你都不要我了呢？连你都想和我撇开关系是吗？”
她本身就是个话痨，这会子更是打开了话匣子关都关不上。
“知道吗，我今天真的有想过，我要是就这么死了，会如何……”
会不会就此回到她想要回去的地方呢？这个世界终究是不属于她的啊，这些不该她来背负的命运凭什么要强加在她的身上呢？
楚妍不懂，也不想懂。
裴景言眸色深深地看着她:“人死了，什么就都没了，甚至什么就都争取不了了，这你真的就愿意这样？”
“争取？”她偏了偏头看着他，眼中宛若有群星在闪烁，泛着绝对耀眼靓丽的光芒:“你能让我争取吗？”
她的呼吸，她的语气，她的每一丝表情都在撩动着他的心弦，都在逼着他沉沦。
这个女人是罂粟一般的存在，起码对他来说是。
叫人上瘾，却是够危害他的甚至是可以毁掉他的存在。
可莫名地，在此时此刻，裴景言看着她，就不想将她戒掉，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想尝尝其中的滋味。
想把她留下他的身边。
偏生，在他无法自控的时候，这个小女人还要不知死活地勾搭上来。
她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的腿上，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景言，裴景言。”
她很喜欢他的名字，听起来温温润润的，叫人无比舒坦。
或许此刻的亲昵和缱绻是因为情至深处，又或许仅仅是因为酒精的刺激让人产生了错误的感知。
不论是如何，此刻的楚妍就觉得自己喜欢眼前的这个男人喜欢的紧。
不想离开他，想跟他靠得近一点。
或许是这些日子终于缠上她的孤立无援让她觉得寂寞了，总之，她只有感受着他的温暖才有安心的感觉。
还记得有个问题叫，是不是全世界的女人都没有安全感。
答案是，是的吧。
但是对于每一个女人来说，对于她们而言，总会有一个命中注定的人出现，成为她的安全感。
让她们觉得有了那个人的出现，她们将不再颠沛流离，不再漂泊不定，不再无枝可依，就算暂时没有，也不会永远没有，只要没有不小心错过了大约总能遇见。
或许对于楚妍来说，那个人就是裴景言，因为再没有一个人可以给她相同的感受了。
“是不是你也不要我了呢？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呢？”
她问，不停地问，若是没有和那点酒，她可能永远都不会问出这些问题来，太酸了，酸的不像平时的她。
太卑微了，实在显得太卑微了。
就连楚妍自己也弄不明白她是真的醉了，还是都在装糊涂，她只知道，这一重酒意可以成为她完美的保护色。
这样，所有的错就都不是她的错了。
“妍儿，你醉了。”
他如是说，却并未曾将她赶起来，而是任由她的不安分在慢慢滋长。
但到底是年轻气盛的少年人，有多少人能经得住这种撩拨。
他的一双眸中都漫上了一重的雾，眼底的欲色在飘忽着。
很想将怀中软软的她揉入骨血之中。
他只恨今夜喝的酒不够浓，只恨事到如今，他还保留着这该死的清醒。
这份清醒叫他想犯错而不能。
他们如今的身份，已经不合适了。
他的心中天人交战着，有两个声音不断在叫嚣。
一个在不停地念着礼节还有伦理，另一个则是不停地在引诱他与怀中的小女人更进一步。
对了，她确实还小了些，但是没有关系，他听说在她这个年纪中，有些人都甚至当了娘。
可……是他将她带回王府，她如今已经是他名义上的嫂嫂了。
尽管再如何情难自禁，裴景言也不愿意她未来遭受别人的诟病甚至侮辱，这世界上他最不愿做的事情，便是让任何人有机会轻她贱她。
可偏生，如今的楚妍真是丝毫不顾及他心中的千千结，似乎是觉得在他的腿上坐的有点不舒服，偏生还不安分地挪了挪。
裴景言的理智几乎都要被她消磨殆尽。
啧，真是个小妖精。
裴景言眸色更深。
他对男女情事的了解并不很多，但却清楚的知道，他想要她。
“楚妍，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他总是低估了这个女人的大胆，比如此时此刻，她毫不羞涩地贴上了他的唇。
那生涩地吻，说吻又像啃，却真实的引人情动。
他回应着这个吻，呼吸不自觉地就粗重了些，想要更多的。
“我们当初的承诺，一定要履行，现在就履行，好不好？”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但她的行为一点也不小心翼翼，甚至可谓是胆大包天，她居然伸手就要解他的衣裳。
他看着她，竟然无暇阻止，只用目光去描摹她脸颊的轮廓。
她的动作很青涩，素手却不断地勾起他的心中的火焰，那火焰似乎烧的越来越旺了起来。
“唔……”
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她的一声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声。
让夜色都变得暧昧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