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刀刀像戳在自己心上

任昱载着那女人离开,顾南山便冲到楼上卧室,把床单被褥全扔到地上去,叫阿珍扔垃圾桶,卧室里能换的全换掉,连地毯也不放过。

她把被那女人穿过的睡衣找出来,找了剪刀出来剪,阿珍也不敢劝,眼睁睁看她恨恨地把那件衣服剪烂。

一刀刀像戳在自己心上。

阿珍怕她坐在地板上受凉,走过去扶她:“夫人,地板上凉,起来吧。”

顾南山坐在床上,看床又不顺眼,可是这床是她和任昱爱情和婚姻的见证,她舍不得扔,又觉得脏,两下为难,终究落下泪来。

这一开了头哭起来便没完了,吓得阿珍赶忙劝:“不能哭不能哭,这才见好,哭坏了就治不好了。”

顾南山总算还没伤心到失去理智,慢慢忍住泪,对阿珍说:“床也换了吧,把这个拖到地下仓库里去。”

阿珍忙顺着她说好,就怕她再哭。

顾南山给妈妈打电话,说想去监狱看看爸爸,叫毛翎一口回绝:“不行!”

顾南山皱眉:“妈,我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为什么还不答应让我去看爸爸?”

“你挺着八个月大的肚子去看你爸吗?”毛翎说,“我就没跟你爸说外孙没了的事儿,你别去看了。”

挂断电话,顾南山无力地靠在沙发里发呆,爸爸要看外孙,她去哪里变个外孙出来。

阿珍让物业帮忙找了人来搬家具,家里吵嚷得不行,那些人都听说过南山集团的事情,上楼下楼频频拿异样的眼光看她,看得顾南山心烦不已。

索性叫阿珍搬了躺椅在银杏树下晒太阳。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睡梦中她骑在任昱的脖子上,仰着头看树上的白果,任昱说了句什么,她笑得打跌,从他身上歪下来。好在任昱反手拉住了她,又拽到怀里抱着,脸上一副后怕的表情,她却一点都不怕,笑得甜滋滋的,最后他忍不住叹口气,深深地吻下来。

时光静好,犹听得见旁边流水淙淙,鸣鸟啾啾。

醒来已是傍晚,她望着晚霞似血,心里冷清得好似坟墓。

任昱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在夜色中顾南山只看得到他高大的身影,眉眼都不甚清晰。她看到他往她这边看了一眼,便再不理她,走过去后车门那里绅士十足地替女士开门。

下车的女人受宠若惊地看着他,被他牵出来,两个人说着话往别墅这边走,看起来倒是甜蜜。

顾南山冷眼瞧着,怎么可能叫人进门,那女人有任昱撑腰,也不怵顾南山,闹得极是难看。折腾到最后,任昱也烦了,只能先叫那女人走。

不屑地看着顾南山:“泼妇!”

他如今对她越来越毒。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任昱每晚都会往家里带人,十次里有八次要被顾南山拦住进不了门,但他仍旧乐此不疲,仿佛看她和那些女人撕扯、被气到说不出来话,他的心里就十分愉悦一样。

但总有那么几次叫任昱带了人进来,他冷下心真要做什么的时候,没人拦得住。

顾南山的心渐渐麻木,连卧室都不肯再回,一整天都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盯着外面那两株银杏看,草木无心,并不能体味她的悲伤,径自在夏日的暖阳下迎风招展。

点击获取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