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得不偿失

“这不是敢于面对与不面对,而是成长,这一年我想了很多。比之前的还多。”

韩落叹息,盯着水晶灯反射来的光,闭着眼。

做医生也没什么不好,也没什么好,兴许还是如当初她想的一般,只是为了更好的结束自己的性命。

苟延残喘也好,努力的活下去也罢,日子总是一点一点的过去着,不会回头。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与韩家那老头子做游击,还是自立门户?”白熙问着,坐起身来,见着眼前的橱柜里放了几瓶马人头。

起身走过去,拿了出来在手中端详,“这酒不错,要不我们也来点?”

“你能喝?”

“你能喝,我便能喝。”白熙欣然回答,从一侧拿起两个透亮的高脚杯,提在空中,“看来这房子经常有人来打扫。”

韩落冷然一笑,“我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他自然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我敬畏他是我的父亲,却也不完全是如此。”

“不说这些,喝酒,都是烦心事。”

白熙递过她倒满的酒杯给韩落,本着两人是要去咖啡厅,见着这房子有眼缘,也就不想动。

两人便在房间里喝了个天昏地暗,直到傍晚,白子墨给白熙打电话,悠悠转醒。

白熙被家人叫回家去,她毕竟也才回国没许久,连家人的面都没见着。

人走后,房间里只剩韩落,起身在房间里绕着走了几圈。

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按照她的喜好而来,不过并不能博得她的欢心,躺在沙发上不到一分钟,客厅的电话响起。

她起身接过,就知道是谁,又不能不接。

“爸。”

“回国了也不回家。”

韩振年严肃律己般的问着,他分明清楚韩落不会再踏入韩家一步,出于对韩家名誉的关心,惯例如此。

韩落勾唇一笑,轻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去,“父亲不是给我买了房?”

“这是给你考上大学的礼物。”

“那暖暖呢?”韩落趁机追问。

“这……”

韩落那轻快的笑声很快变成嘲讽,“父亲这话可是心不对口,难道没听管家带给你的话?”

“知道当年对你和你妈有愧,可你不能忘本。”

“忘本?”

韩落觉可笑至极,是他抛弃母亲,为何又来说自己忘本?

“你连我这个父亲都不认,难道不是忘本?又是什么,养了你这些年,都不为韩家考虑?”

“韩家?”

韩落觉得头疼,她最烦这些事,还有韩振年咄咄逼人的话。

挂断电话,她可能这次就不能再去瑞士,为了自己的前途,她不能以卵击石。

深呼吸,再次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韩落这才又再次开口,避免韩振年发怒,对她封杀。

“我现在的决定也是为韩家考虑,你最终会把韩家的一切都交给韩暖,要是我在她身边越渐优秀,不是挡了她的路?不如我做自己的喜欢的事,谁也不耽误。”

急中生智,她只好拉出韩暖做挡箭牌,小时,是她风光无限。

如今,她虽不差,可那一身的脾气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了,也只有许辞和家人能容忍。

一提到韩暖,韩振年对她的咄咄逼人,有明显的语气上的减弱的趋势。

“随你吧。”

“多谢父亲理解,我明日便回瑞士。”韩落保证回答。

挂了电话,她好似打仗般,游走在输赢之间,幸而她知晓韩振年还是最疼韩暖。

韩家的一切最终都会是她的囊中之物,从小就被她看不清的自己,不如识相的离开,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在这个属于她的小公寓里休息了一晚,白熙早晨便过来。

两人久未见面,韩落答应韩振年今日要离开,她不会食言,也不允许自己食言。

匆匆一面又匆匆离去,身距千里,心却近。

韩暖听管家说韩落回国,已经叫来许辞到来吃晚餐,准备给韩落添堵。

别以为去国外就能跳的了,只要她喜欢随时都行,可她并没等到韩落回韩家,韩落便又飞回了瑞士。

听说父亲买了公寓给她,气氛的不行,找韩振年理论,收回公寓。

吴玲拉着韩暖的手,劝着,“不过是公寓,能值多钱钱,这整个韩家都是你的。不急,只要她还姓韩,别说是公寓,以后她还得听你的。”

韩暖仔细揣度,母亲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让韩落留在韩家,指不定父亲那天对她喜爱。

韩家原本属于她的一切,都烟消云散,得不偿失。

有了此番言语,韩暖也没再去找韩振年,安心上大学,准备将来继承韩家大统。

韩氏集团内部资金已然出现了短缺,韩振年死撑着,像银行借款周转。

因为他们之前在某银行的贷款都还欠着,已经没其他银行敢与他们签合约,顾淮言早知晓,便让白子墨牵了关系。

解了韩氏燃眉之急,韩振年还以为是自己运气好,公司刚出问题,便有人伸出援手。

投资项目亏损,他连尾款都没结算,大跌眼镜的慷慨。

他自信满满,又投了其他项目,都是一本万利只盈不亏,也的确稳赢。

顾淮言盯着韩氏的动向,感叹,韩振年要不是韩落父亲,他早就找人把韩氏给弄了,半死不活的吊着,脏了他的眼。

白子墨也早看韩氏不顺眼,一直没机会,又是顾淮言老丈人家,他实在不好下手。

韩落刚上飞机,顾淮言走到韩振年给她的公寓楼前,手里拿着一串钥匙。

走上二楼,打开门。

房间干净整洁,只有两个高脚杯倒在歪歪斜斜的倒在茶几上,喝了一半的酒瓶,也没盖上盖。

他关上门走过去,拿起木塞塞进瓶口。

想着要是被韩落发现,他岂不是暴露,又抽了出来。

转念一想,韩振年会派韩家的佣人来打扫房间,他即便动了也无妨,于是动手收了杯子和酒瓶,一个扔进厨房,一个放进橱柜。

昨晚他站在窗外,盯着韩落在房间关灯睡觉,朝着昨晚她睡下的房间去,躺在床上。

脑中想象着韩落是如何在这床上睡着,不觉拉过床上的被子盖在身体上,吸着附着于上面的气息,感到韩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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