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秦律声音柔了几分。
“怕。”封乔毫不犹豫的点头，从小到大三教九流的人她都见识过，包括颇有家底的封义杰，也有不少见不得光的事。
然而秦律不同，光是那声三爷和他的身手，都在告诉封乔，那是一个她从未踏入的领域。
封乔很怕麻烦，所以很多事她都选择了装聋作哑，而现在眼前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
低头的视觉之内只能看到秦律微垂的眼睫毛，很长很直很浓密，遮住了瞳孔中的神采。
没有多余的时间给秦律让封乔安心，他只是抬眸看着她，淡淡的说了一句话，“有我在。”
语气平常从容，仿佛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
封乔却莫名的懂了，这是承诺。
她笑了，眼中眸光流转，“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
那处所谓的老宅，不管有什么在等着他们，封乔都有了底气，秦律给了她肆无忌惮的底气。
一个小时后，他们在牌匾上写着秦园的园林门口停了下来。
很古老朴素的建筑物，封乔在这座城市的很多地方都待过，却从来没见过还会有这样复古的地方。
有人出来迎接，是个刘七十岁的老人，穿着唐装，一脸和蔼，“律少爷，你来了。”
“董叔。”秦律收敛了几分气息，宛若小辈，只是语气有些生疏。
老人也不介意，反而笑得开心，“快进来吧，老爷子也在等着呢。”
秦律点点头，手轻轻的碰了封乔一下，带着安抚。
封乔脸色依旧，仿佛没察觉到对她的无视。
走进里面，亭台楼阁的画面，让封乔恍然有种穿越的错觉。
饶是再无知，现在也知道秦律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土豪。
封乔的手不着痕迹的向下，摸到了他的手臂。
秦律一怔，以为她还是怕，正想握住她的手，没想到封乔突然用力一掐。
不痛，但是秦律的脸还是抽了一下。
哼！
封乔心里冷哼，给她等着。
又是二十分钟过去，一行人才来到正厅。
“律少爷，他们在书房。”董叔的话一出口，意思再明显不过。
封乔心里觉得好笑，她是不是该感到荣幸，没被忽略得那么彻底。
“嗯。”秦律点头，而后伸手拉住了封乔，平静无波的眼神看着董叔，“她是我的妻子，劳烦董叔照顾。”
董叔低眉，依旧没有看封乔一眼，笑意淡了很多，“我知道了。”
秦律放开了封乔的手，走之前又看了她一眼，带了丝笑意。
像是融化的铁，让人震惊又不敢置信。
封乔心脏一缩，还没来得及回味人便不见了。
等她收回思绪抬头一看，才发现偌大的厅内，只有自己一个人。
封乔微微挑眉，走肯定是走不了，得等秦律出来。
正思考是不是要乖乖在这里的等的时候，一道脚步声突然响起，有些刻意。
封乔下意识的转身望去，只见一个长相十分粗狂的人从楼上缓步而下。
这男人给人的侵略性太强，看着封乔的眼神就仿佛盯上猎物一般。
封乔微微皱眉，偏头避开。
但是对方却直接挡在她面前，直勾勾的看着不放，视线十分放肆。
“你就是封乔？”
熟悉的语气太过肆意，封乔一阵反感，连好奇他怎么会认识自己的心思都没有。
她不知道这人的身份，也不好继续装作没看到，只好出声应道，“嗯。”
语气很敷衍，有点自知之明都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但是这人反而笑了，笑得轻挑肆意，居然伸手勾起了封乔的下巴，正要说话，啪的一声。
封乔拍开了他的手，后退两步，脸上也浮现了笑意，“不好意思，我有洁癖。”
男人一愣，回过神来之后戾气涌现，看起来十分骇人。
“贱人！”他伸手抓住了封乔的手臂，白皙的肌肤上立刻浮现红痕，触目惊心，“你敢打我？”
封乔皱起眉心，忍着痛意，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阴鸷的视线，“放开！”
“呵！”男人冷笑出声，“知道我是谁吗？没有我秦越，一个人尽可夫的女表子，能站在这里？”
封乔瞳孔一缩，想到了秦律说的话。
在他说的那些事里，这个人扮演了什么角色？
秦越见封乔没吭声，顿时舒坦了几分，停留在她脸上的眼神，也慢慢变了。
灯光下，这张脸越发妖艳，秦越看得嗓子发干，脸上闪过某种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