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哥新文

简介:天下都道,燕王回京是觊觎太子之位,太子妃对此完全赞同。

她朝堂上怒斥,“逆臣,图谋不轨。”

被燕王一把摁在了御案上,“本王对你,一直都图谋不轨,才知道?”

正文:深夜,月明星稀。

一轮明月,照在太子东宫的檐角上,宫中喜气洋洋的气氛还未完全消尽,室外大红的灯笼随风招展,室内红烛摇曳。

身着红色嫁衣的南漪,坐在床边,望着桌上,那还未来得及喝的交杯酒,脸上的神情不辩悲喜。

没错,今天是她和当今太子秦少渊的大喜之日,可是就在刚掀了喜帕,交杯酒还没来得及喝的时,圣旨下达。

说有北方边疆八百里加急,北黎大兵压境,让太子前去支援。

太子身为未来的储君,自然要身先士卒,容不得推辞,他只能对南漪抱歉。

夜已深了,南漪支退了所有的婢女,手托着腮,丝毫也没有睡意,太子出征前,对她说过,会很快归来,为了她。

天色不早了,是该休息了,南漪脱掉繁琐的嫁衣,自言自语道,“你若回来迟,我便休了你。”

明天早上还要回南府,这也是太子的意思,怕她一个人待在人生地不熟的的东宫,会不适应。

室外的风,似乎变得烈了,树影摇曳的厉害,打在窗户上,啪啪的响。

南栖无意间看过去,只见窗户上映出了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谁?”

那影子没有出声,还肆无忌惮的,一步一步的走向门旁,南漪心里一紧,顿觉不妙,东宫戒备森严,自己好歹也是太子妃,谁这么大胆,敢深夜到来。

她正要去拿门后的长剑,门却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还险些撞到她。

紧接着一个身量颀长的男人,就出现在她眼前,南漪仓皇抬头,看着那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脸,不安的后退一步,神情微惘,瞬间认出了他,“是你,燕王?”

这位就是太子的四弟,燕王秦少恭,南漪和他不熟,不过是几年前见过一面,不知他深夜闯入自己房间,意欲何为。

秦少恭长腿一勾,把门踢上,手在门后一抚,落了锁,双手放在她肩上,一转把她抵在门后,低下头,笑的阴阳怪气,“很好,还记得本王。”

他乌黑的长发,垂在南漪的脸上,令人惊慌。

不但如此,秦少恭还伸出手指,从她的额头,划过她的面颊,捏了捏她的脸,笑的邪恶,“几年不见,出落的越发标致了。”

南漪闪避,她知道秦少恭一直是外人眼中的淡泊之人,可是此刻他眸中的神色冷的惊人,知道不宜和他来硬的,不由得放缓声音。

“四爷驾临,不知有何事指教?”

秦少恭懒洋洋的,语气清淡,“算账。”

南漪心头一震,知道来者不善,维持着镇定,浅笑道,“四爷,有什么账,我们坐下来,好好算。”

秦少恭眯了一下眼睛,她还如当初一样,披着轻灵的外衣,现在在自己面前没用,他松开了手。

南漪趁势从他身侧溜出,脸上还带着笑容,甚至还镇定自若的请他坐下,并且给他倒了一杯水。

秦少恭也不客气,像来做客一样,端起杯子,仰头抿了一口,蓦地他目光一凛,一柄尖利的短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南漪已经猜出来这个男人的目的了,大婚之夜,趁着太子不在宫中,他是要败坏自己的名声来了,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自己到现在都没敢喊救命,惊动别人的原因。

“四爷,给你两条路,离开,要你的命。”南漪冷冷的笑了一声,手里的刀子又握紧了几分。

“要命,不应该在床上?”秦少恭丝毫也不在意,这些年他被贬入民间,染了一身的邪气。

南漪恼怒,手上用力,秦少恭只觉得脖子上起了一层寒栗,敢拿兵器要挟他的人,勇气可嘉,他邪佞的眸子满是玩味。

勾唇而笑,突然间靠前几分,南漪哪敢真的杀人,而对方又是皇子,手一抖,向后移动。

这个反应自然在秦少恭的意料之中,他半死不活的声音,“舍不得?那就别怪本王了。”

他突然握住南漪的手,如铁钳一般,南漪疼的皱眉,手里的刀落地,传来清脆的响声。

这东宫之中自然有巡逻的侍卫,听到声音是从太子新房中传出的,不敢掉以轻心,折了过来,在室外问道。

“太子妃,出了什么事?”

想不惊动任何人的愿望落空,如今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南漪惊叫了一声,“快来人啊,有刺客。”

秦少恭依然稳如泰山,手掌一推,把南漪推到在床上,并且毫不怜香惜玉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挣扎之际,床上的被子凌乱,南漪的衣冠不整。

秦少恭笑了,起身从窗户上窜出去的同时,有什么东西打在门上,锁脱落,门被人从外面撞开。

侍卫们看太子妃衣冠错乱,云鬓蓬松,床上凌乱,嘴唇红肿,似乎能猜到刚刚房间里发生了什么,都低下头,说了句,“太子妃受惊了。”纷纷追了出去。

噪杂的声音早已惊动了隔壁睡的李嬷嬷和婢女,她们也已经赶来。

南漪知道那个男人的目的达到了,但是她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这李嬷嬷是太子的奶娘,太子也十分敬重她,在东宫的地位也是一人之下。

南漪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只能装无辜,像受到惊吓一样,跑过去,抱住了李嬷嬷,“这宫里的戒备如此疏漏,本宫正要休息,却不想有歹人闯入,幸亏侍卫来的快。”

那李嬷嬷的眼睛巡视了一周,落在她红肿的唇上,目光变冷,安慰道,“太子妃受到惊吓,都怪老奴照顾不周,来人,带太子妃到偏殿休息。”

几个婢女扶着南漪,她并没有离开,定了定神,“既然歹人已经离去,本宫还在此地休息吧,没事了,你们都退下。”

她还不知道谁是敌是友,断不能随意离开房间,给人做手脚的机会。

南漪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不敢勉强,李嬷嬷福了福身,正欲出门,瞥见了一堆凌乱被子处,有一块质地上乘的玉佩,款式和形状,一看就是男人佩戴的,她快步走过去拿在了手里,收好。

南漪心里吃惊,只听得李嬷嬷说了一句,“这定是歹人遗落的,是物证,太子妃早点休息。”

一行人离去,门外留了侍卫把守,南漪坐在床上,心里总有些没底,那个秦少恭未免太可恶了,竟然还留下了一块玉佩。

南漪一夜睡得都不怎么安稳,那块玉佩不知道要引起什么样的事端。

第二天早晨,婢女素心伺候她洗漱,南漪正要她出去打探一下情况,可素心还未出门,就听到门外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李嬷嬷带着人进来,看似恭敬的向她行礼,但是眼底却十分的冷漠,说皇宫里来人了,皇后娘娘召见,请太子妃速进宫。

南漪心中一沉,这么一大早,皇后就差人来宣,定是昨晚之事传到了宫里,那皇后的眼线还真是好速度。

可见皇后是真的怒了,连个丫头都没让她带,沿着长长的甬道,进了西华门,南漪低垂着,双手交叠放在腹部之上,在老太监的带领下,向皇后的长寿宫走去。

待宫女通报之后,南漪款款进入,双掌撑地,行跪拜之礼,“儿臣见过母后。”

吕皇后尊贵端庄的神态中,带着疏离,不开口,也不让起身。

她抿了一口茶,昨晚东宫之事,她都已经知晓,半晌才用眼角打量着南漪,当初就反对她与少渊结合。

奈何少渊是个死心眼,偏偏看上了她,也罢,当陛下的人,会有三千佳丽,也不多她一个,就算嫁给少渊,也不见得就一劳永逸。

身为皇后,她才不会愚蠢到,因为一个女人,和儿子生出嫌隙,勉强让她入了东宫,可她不该做出丢皇家脸面的事,如果她不过问,以后还了得。

“听闻昨夜有男人进了你的房间,是怎么回事?”

南漪就知道她会这么问,解释不清,只能装糊涂,“母后,昨日有刺客闯入,儿臣正要加派人手,以保东宫的安全。”

她到把责任一股脑的都推在刺客头上,吕皇后眼底浮现愤怒,“刺客还能把你表哥宋尧的玉佩,遗落在你床上?”

南漪微惊,这个秦少恭还真奸诈,嫁祸别人,把干系脱的一干二净,是正要说什么,只见宫女唯唯诺诺的进来,“皇后娘娘,燕王来看望您。”

南漪只得住了口,只听吕皇后说了一句,“请他进来。”

南漪连忙起身,“儿臣回避。”

垂手正要隐入一旁的侧门,吕皇后却喊住了她,“本宫让你起来了吗?”

南漪可不想与秦少恭打照面,因为这个男人不是善类。

她已经迈出了几步,眼珠子转了一下,又打消了离开的念头,对皇后福了福身,规规矩矩的又跪了回去。

门外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南漪在袖子的手,下意识的握紧,接着一抹蓝色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

南漪瞄了他一眼,他气质清俊闲适,温润如玉,像个古意美男,谦谦君子,只是南漪却感觉到了,他阳光外面下的黑暗。

温润尔雅的声音,“见过母后。”

吕皇后脸上的情绪不明,淡淡的说,“老四,回来几日了?”

秦少恭瞥了旁边的南漪一眼,恭敬的垂手鞠躬,“今早刚回,马上就来看望母后,聆听母后教诲。”

什么,今早才回来,难道昨晚她见的是鬼吗?南漪切齿。

“教诲可不敢,母后只望你恪守本分,谨言慎行,咱们母子没什么是不能好好说的。”吕皇后神情冷清。

“是,少恭谨记于心。”秦少恭一副受教的模样,他看向跪着的南漪,蹙眉说道,“听闻太监说母后在会见皇嫂,这位就是皇嫂?”

见吕皇后点头,秦少恭神情微惘,“皇嫂这是犯了什么错?少恭在宫外听到一些流言蜚语,又在门外听母后说起玉佩,少恭觉得这其中定有误会,不与皇嫂有关,关乎到皇家颜面,还请母后细查才是。”

吕皇后冷嗤一声,“母后也想知道和她有没有关。”

既然有外人在,皇后也不好再让她跪着,望了一眼南漪,“起来吧。”

南漪在宫女的搀扶下,坐在皇后的下方,这秦少恭充什么好人,不过是想见自己挨骂,他好看笑话,不然也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把话题又引到玉佩上。

南漪脸上带着委屈,眸子微转,恍然大悟的说,“母后,听你们提到玉佩,儿臣突然想到了什么。”

吕皇后紧抿着唇,显然是在等待她的下文。

南漪无意间看到秦少恭的那漫不经心的笑,心中没由来的怯了,视线转向别处,稳定心神。

“那刺客入东宫,又遗留玉佩,就是为了坏儿臣名声,母后你想啊,儿臣再不济,也是将门之女,怎么会做出有损皇家清誉的事,太子乃人中龙凤,儿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所以此事很蹊跷。”南漪缓了一口气,继续说。

“他的目的,定是想让太子名声扫地,太子是储君,关乎天下根基,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受人病诟,让陛下失望,又失信于民,往大处说,是要动摇太子的地位,可见此人内心险恶,奸诈无比,故意制造事端,说不定想取而代之。”

南漪看到吕皇后震惊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话她听进去了,“母后,这事不难查,只要知道谁对太子不满,大概就猜出来是谁了。”

那秦少恭敢这么的污蔑自己,他和太子的关系一定是貌合神离,吕皇后在这吃人的后宫能荣宠二十多年,那就不是平庸之辈,虽然宫里表面上一团和气,外人不知道,可皇后肯定知道谁对太子不利。

就从刚刚他们母子二人谈话来看,吕皇后和秦少恭,并不十分融洽,所以南漪觉得自己的一番说辞,能成功的转移了矛盾。

果然就如南漪想的一样,吕皇后就算不喜欢她,但是牵涉到太子,她就一定会站在南漪一旁。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你可有看清刺客的面容?”吕皇后说了这句话,借喝茶之际,眼角转向了秦少恭。

南漪摇了摇头,“儿臣慌乱下,没看清。”

既然秦少恭敢光明正大的进新房,定会有万无一失的退策,说多了,反而会被他反咬一口。

秦少恭似笑非笑,神情上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任谁都看不出,那件事与他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这件事本宫自会查明,不过你也安分些,要是再有个风吹草动,本宫定然不饶。”吕皇后风眼威仪。

“儿臣明白。”南漪应道。

吕皇后转向秦少恭,“老四,你可有去探望陛下?”

“去了,父皇精神还好。”秦少恭回答,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想来陛下的病不容乐观。

南漪说道,“怎么,父皇染疾,严重吗?儿臣也应去探望。”

“别去扰他清净了,少恭,这些年你不在京城,陛下十分挂念,你多到宫里走动,宽慰陛下,尽份孝心。”吕皇后说。

“是,少恭遵命。”秦少恭起身告辞,临别前,还给了南漪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吕皇后又对南漪说教一番,看上去是乏了,南漪一脸温顺乖巧,也起身告退,转过身那一刻,她眸光微沉。

南平将军府,是大秦国为数不多高门大户。

南漪的祖父,是跟随先帝打天下的开国重臣,被封南平侯,父亲南詹官拜大将军,大哥为镇北将军,现如今正和太子,在北方抵御北黎军。

当年皇子夺嫡时,太子能胜出,南家功劳独大,大哥和太子来往甚密,所以南漪才有机会和太子相识,从而坐上太子妃之位。

显然流言蜚语也传到了将军府,家里的老祖母,不愿意见南漪,她去问安了之后,就去了父亲的书房。

南詹大将军,正提着狼毫,在宣纸上龙飞凤舞的挥洒着大字,看到女儿进来,他笑了一下,“先坐着,等爹把这个字儿写完。”

南漪坐下耐心的等待,南詹收了最后一笔,又拿起纸在眼前看了看,满意的点头。

南漪凑过去说道,“爹的字,苍劲有力,笔走龙蛇,不愧是大家。”

南詹哈哈大笑,坐了下来,“还是女儿会哄我。”

两人闲聊几句后,就说到了北黎国,南漪问,“爹,以你的经验看,和北黎之战,我们胜算如何?”

南詹捋了捋胡须,玩笑道,“怎么,担心太子了?”

南漪窘迫,“我更担心哥。”

南詹胸有成竹的说,“爹与北黎,打了二十多年的交道,深知他们的底细,如今大秦虽国富民强,但北黎也不容小觑,可谓旗鼓相当,谁也占不到便宜,不过太子和你哥也不会有事的。”

他又皱下眉头,“女儿,这外面风言风语,皇后也把爹训斥了一番,爹信任你,但人言可畏,你跟爹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父亲完全信任她,让南漪心里很感动,她咬了咬唇,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爹,那燕王秦少恭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算是当年,皇子夺嫡,南漪也没听说过关于他的任何负面消息,对他了解甚少,不过是四年前见过他一面而已。

南詹的脸色凝重了下来,沉思片刻,说道,“要说这燕王,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南漪追问,“哦,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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