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深刻的质问,直刺李亚蓝。
李亚蓝心如刀绞。
她沙哑着声,“你走吧。”
沈舟远脸色阴沉,“醒来就赶我走,这就是你对我的态度?!”
一如既往十几年,对他都是这样的冷漠!
如果他有心,心都被她的冷漠刺成碎片了!
李亚蓝一双痛楚的眼晴,打量房子四周,她又回到了郊区那幢房子?
她问,“你又保释我了?”
沈舟远脸上没有表情,“不用对我说感谢!”他想从她这里得到的,也不是感谢。
但李亚蓝还是认认真真说了,“谢谢你。”
疏离客气的话让沈舟远的脸色更冷,“你发烧了,昏迷一个晚上。”
李亚蓝说,“谢谢你照顾我一个晚上。”
沈舟远恼怒,盯着李亚蓝,“你只会对我说谢谢吗?”李亚蓝明明知道他想听什么,说她爱他!
李亚蓝沉默,低下头。
感情不能强求,她做不到对沈舟远说这句话。
沈舟远绷着脸,倒了杯水递给李亚蓝,拉过椅子固执坐在她的旁边。
气氛尴尬。
李亚蓝喝了水,躺在床上,假装睡觉。
半睡半醒间,有人在轻柔地抚摸她的脸颊,捋起她耳边的头发。
李亚蓝心里涌着酸涩,闭着的眼晴盈湿。
是沈舟远,他还没有走。
沈舟远沉沉的冷嗓拂过李亚蓝的耳边,“想哭就哭,我不嫌弃你!”
李亚蓝的眼晴更湿了,可是,她不会流泪。
从小到大,她骄傲,独立,强悍,不让自己流泪。
示弱不是她的个性!
刚才在梦里痛哭,也是沈舟远第一次看到李亚蓝流泪。
天蒙蒙亮了,当李亚蓝睁开眼晴,映进她眼底的,还是沈舟远。
他又一晚都没有走,就坐在椅子上,盯着她看了一晚。
他的胡子没有刮,冒着青色的胡茬,帅气性感。
李亚蓝说,“我想见大哥。”
父母离婚,最疼爱她的是大哥李文雅。
沈舟远眼神阴沉,“你大哥那天去警局看你,没得进去,杀人案,你是重大嫌疑人,管得很严。”
那这么重大的案子,沈舟远怎么还能保释她?
仿佛知道李亚蓝在想什么,沈舟远双手放在裤兜,靠在窗前深深注视李亚蓝。
不要说是想办法保释她,即使是地狱,他也会陪她去!
李亚蓝对沈舟远说,“我欠你的人情,以后一定会还给你。”
沈舟远不说话,眼底闪着阴郁的光直盯着李亚蓝。
热烈的光芒,太过专注,李亚蓝别转脸,没有和沈舟远直视。
沈舟远冷笑一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敢和我目光对视半秒以上。”
李亚蓝沉默。
沈舟远的眼晴深邃,炯炯有神,他的深情不用说出口,他的眼神就能告诉你。
所以,李亚蓝从不敢和沈舟远的目光对视很久,她给不了他对她的这片深情。
管家走进来,后面跟着律师。
管家向沈舟远报告,“杨浩宇醒了,醒来就要起诉李亚蓝,现在案子立案了。”
“什么时候开庭?”沈舟远问。
律师答,“这几个星期。”
杨浩宇这么快就要起诉她?
李亚蓝以为心麻木了,还是疼得说不了话,脸色苍白。
沈舟远冷觑李亚蓝,对律师说,“我要官司胜诉!”
李亚蓝看着沈舟远,语气没有以前那么冷漠了,“我不想麻烦你,”黯然说,“李家会给我找律师。”相信大哥一定会找律师给她打官司。
沈舟远浓眉深锁,“你给我闭嘴!”总是说他不爱听的话!
律师一脸严肃,对沈舟远说,“杨浩宇醒来就起诉李亚蓝,分明是不给时间让李亚蓝这边收集更多的资料,他占官司上风,让李亚蓝败诉。”
沈舟远阴狠道,“一般的案子有个流程,不会这么快就开庭,”转头看向李亚蓝,“杨浩宇用了手段让案子这么快开庭,看来是迫不及待想抛弃你!”
李亚蓝一颗心血肉模糊,没有说话。
沈舟远恼怒地对李亚蓝冷冷道,“这就是你爱的男人!”
尖利的话刺着李亚蓝,她的脸色更白了。
律师问了李亚蓝一些问题,忙着准备上庭的资料,和管家走了。
房间恢复让人压抑的寂静。
管家刚才过来放下饭菜,李亚蓝不想吃,沈舟远拿起勺子,“要我喂你?”
李亚蓝低头,“我自己来。”
傍晚,李文雅接到沈舟远的电话,过来看李亚蓝。
李亚蓝的精神不好,除了沈舟远让她吃点东西,她都在床上,神思恍惚,昏昏沉沉。
沈舟远对李文雅说,“她自首被抓那天,发烧,烧退了,身子太弱,又一直低烧,一直迷迷糊糊。”
李文雅看着睡着的李亚蓝,“不要叫醒她。”
两个男人谈了案子的进展,得到的消息都对李亚蓝不利。
周一,案子开庭。
李文雅过来接李亚蓝,被记者看到沈舟远送李亚蓝到法院,会引发更多的舆论。
哪个媒体都知道沈舟远曾轰轰烈烈追过李亚蓝十三年。
车子到了法院,李亚蓝下车,记者朝她蜂涌扑来。
“李小姐,你和杨浩宇深爱一场,青梅竹马,现在被丈夫起诉,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杨浩宇指证你是杀人犯,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可调解的矛盾?”
“李亚蓝小姐,你嫁给杨浩宇,有想过会和杨浩宇在法院厮杀吗?”
“亚蓝小姐,做为谋杀丈夫的重大嫌疑人,你能说说你现在的心情吗?”
记者们一个个抛出尖刻的问题,这时,一辆车开过来,围着李亚蓝的记者,冲向那辆车。
张楚苹陪杨浩宇下车。
杨浩宇坐在轮椅。
李亚蓝看到杨浩宇,浑身动弹不得。
无数的箭向她狂扫,刀子在她的心搅着,她眼前一暗,就要摔倒。
不行!
她不能在杨浩宇面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