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姚夙白番外

西秦贞庆七年,皇帝伏修便是把皇位传至给年仅七岁的皇长孙,伏念。

直接越过超控朝堂甚至整个西秦经济命脉以及邻国西域的太子爷伏璟,这又是让朝堂之上的大臣不解。

那些大臣纷纷上奏要皇帝三思而后行,更是有的老臣老泪纵横的在朝堂上闹着让太子殿下继位。

只是,不管朝堂之上闹得怎般的不可开交,新帝登基大典还是如约的举行。

七年,有多久?

七年,伏璟与江灼的儿子已经是西秦新一代的帝王。

七年,安九君还是在挽救西域的征途上。

七年,北国女王秀苏管理的北国已经不在需要摄政王萧慕,她一个人把持北国的朝堂,从萧氏中过继了一个儿子,她终生未嫁,她竭尽全力的培养出下一任北国的新帝,她、想完成那个人的心愿。

六月十九日这一天,便是西秦新皇登基的日子。

邻国西域,北国的帝王都是收到请柬,亲自赶往西秦,这也不难猜出,伏璟给北国西域请柬的用意,如今的西秦早已不是谁都能撼动的西秦。

如今西秦的帝王姓伏……

如今的西秦姓伏……

北国女王是由太子妃江灼亲自接见,在邵阳宫中。

萧秀苏怎么也没有想到,再见这个与她皇婶长得有些相像的人,是这般的身份,她看着对面正是在饮茶的女人,好似七年的时间在江灼的脸上并未有留下什么痕迹,反而雍容华贵的气质更是明显了。

“受人之托,来还太子妃一件东西。”萧秀苏轻然一笑,身后的侍女便是把手中的锦盒放置在江灼的面前。

江灼放下手中的茶杯,带着疑惑看着萧秀苏,随即又是把视线看向锦盒,她并未有直接打开来看,好似知道什么一般,抬眸看向对面的女人,说道:“他是你的驸马?”

萧秀苏垂眸,好似过了这么些年,她的心仍然走不出一个叫姚夙白的人,“他并未有承认,他心仪之人不是我。”

说着便抬眸直直的看着江灼,“我始终有些不明白,你与他也算是青梅竹马,他对你的心意难道你真的不清楚吗?”

江灼闻言,那双透彻的眼睛中好似划过什么东西,秀手搭在锦盒上,邵阳宫中的凉亭突然安静了下来。

岚桑轻轻的对着那些侍女挥了挥手,接着北国的侍女也是跟着岚桑走出了凉亭之中。

待凉亭之中只剩下两人后,江灼才是打开手下的锦盒,锦盒中躺着一把小巧的匕首,好似经常被人擦拭,江灼能看到匕首上的倒影,这是她的……

江灼盯着那有这倒影的匕首,眼中有些模糊,这一世她好像和叫姚夙白的人一点联系都没有,可是,从小到大这个人好似都在他的身边,有什么好吃好玩的,这个人想到的是她,什么时候他们没有了干系?

前世是从她嫁给怀王,这世是她不想与姚夙白有什么关系,可是,七年前得知姚夙白在北国逝世的消息,她突然有些难过。

她记得,在姚夙白离开云阳城的时候,她说,愿他归来仍是那个轻狂的少年,是老天爷,天妒英才?

江灼轻吸一口凉气,便是把锦盒关上,看着萧秀苏,“我和夙白,好像都是他对我好,而我并未有为他做什么,有时候并不是知道某一个人的心意,便能回应的。”

是啊,怎么回应呢?是谁教江灼懂得“爱”这个字的呢?是伏璟,让江灼知道牵肠挂肚一个人是怎么样的感觉。

而姚夙白对江灼好的时候,偏偏是江灼最凉薄的时候,有时候啊,对的时间遇见的对的人,才能成就一段爱情。

而在错的时候遇到对的人,那不过只是一段孽缘。

萧秀苏好似能懂江灼的意思,看着江灼手下的锦盒,她笑道:“夙白说,他最放不下的便是你。”

夙白说,他最不放下的便是你。

江灼听着这一句话,不知怎么的,鼻子微微一酸,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可你还放不下他。”

萧秀苏怎么也没有想到,江灼会这般说,她掀起的笑意有些僵硬,随即慢慢消失,看着江灼隔了好半响,才是说道:“看太子妃说的,今日可是大好日子,皇长孙今日登基,你们夫妻俩便清闲了。”

江灼盈盈一笑,“我一直都挺清闲的。”

自伏念出生后,江灼亲自带着孩子,而伏璟经常都是处理好事情便是带着母子两在京城中到处游玩。

如今朝堂之上,有太子爷的手段,两位丞相的辅助,还有便是伏家军驻扎边疆与漠北,西秦的盛世,也是前所未有。

当年江灼与伏璟在得知姚夙白的消息时,两人还沉默了一会儿,江灼不知道是怎样的感受,或许她早就知道姚夙白的事迹,但是在真听到姚夙白逝世的消息时,那是从心底的难受,后面有两个月都是很沉默。

或许伏璟看着江灼的情绪,便是亲自在云阳城给姚夙白设了一个衣冠冢,姚家夫人当时在衣冠冢旁哭晕。

云阳城的姚家的只剩下二公子一个,大公子姚夙蘅不知所踪,三公子死在异国,云阳城的百姓大多都是觉得有些惋惜。

北国女王原本可以把姚夙白的骨灰送回西秦,然而,到底萧秀苏还是舍不得,她把姚夙白的骨灰放在了秀苏公主府,她还是想把得不到的人留在身边。

两个各有千秋的女人在凉亭之中没有在说一句话,两人之间都好似有一种久违的默契,此刻,江灼能理解萧秀苏爱而不得心情,萧秀苏也能懂得江灼与姚夙白只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在两人都饮了一盏茶后,岚桑便是走进凉亭。

“太子妃,太子爷派人来找你。”

江灼微微一愣,看了看天色,心想登基大典这般快?

萧秀苏起身,温和的说道:“太子妃去忙,等下宴席上见。”

江灼微微颔首,浅浅一笑,“女王不必客气,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派人找我。”

萧秀苏只是回应了一抹笑意,随即便是看着江灼走出凉亭,她看着江灼的背影,喃喃自语,“原谅我,七年才完成你的心愿,你说我自私也好,别有心思也罢,总归陪你最后的是我。”

……

如今的景阳宫是皇长孙的寝宫,伏家唯一的血脉,登基大典一过,便是有些小脾气,身后的小太监苦不堪言的跟在伏念的身后。

“小祖宗唉,这是太子爷的吩咐,你不想做这个皇帝也不行啊,太上皇,太皇太后也不能帮你啊,若是你这脾气被太子爷发现,又要受罚了。”

“从我记事以来,父王便是教我朝堂之上的大事,我到现在总算是知道父王为何不自己做皇帝,他是想带着我娘去别的地方,不想要我了,是嫌弃我。”

一身明黄色的背影在前面有些怒气的走着,小少年的气息有些淡淡的寒意绕身,不知道是在为不想做皇帝发怒,还是觉得自己爹娘要去别的地方,而动怒。

“小祖宗,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太子爷掌握的江山本就是你的啊,再说了,太子爷与太子妃怎么可能嫌弃你呢。”小太监在身后连连说道,深怕前面的人转身打发脾气。

伏念轻哼一声后,正是打算说什么,便是见到前面有些伟岸的背影,刚刚都有些怒气的脸,在见到那背影的时候,眼中有些喜意,打算跑过去,但是今日他便是帝王,轻轻的咳嗽一声后,有模有样的往那背影走去。

“父王。”

伏璟听着这一道声音,便是转身,那张脸上好像刚毅了许多,多出来的内敛与霸气让这个男人看着更为完美,眉宇间的华绝清贵早已不在,更多的是稳重成熟的男人,他负手而立的站在那里,看着伏念,眼中有些深沉。

“你要知道,你生在伏家,这便是你的命,帝王是孤独影子,若是你有幸遇到真心陪你的人。”

伏念听着这一道深沉的声音,虽然有些惧怕面前站着的男人,但到底江灼给他的胆子能让他反驳几句这个男人。

“帝王是孤独的影子,所以父王才让儿子坐上皇位,带着娘出宫?”

伏璟好看的薄唇噙出一抹笑意,认真的看着自己这些年培养出来的帝王,说道:“你什么都懂,你祖父是有了我么有出息的儿子,内阁中的人才没有让你祖父充盈后宫,若是我坐上皇位,内阁的人可不会像对待你祖父一样对待你父王。”

“可是父王坐上了这个位置,并没有人敢让父王充盈后宫。”伏念很肯定的说道。

“我答应你母妃要去湘西,你母妃还从未有去过雪山,所以,这个皇位注定是你的。”伏璟轻笑一声,如今的伏璟看着比以前更是和蔼可亲,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更危险,“朝堂上有左右丞相,你放心便是。”

“还有祖父在京中陪着你,念儿已经七岁,什么事情都该你自己解决了。”

伏念微微仰头看着前面的人,那是他的父亲,是他最是尊敬的人,看着伏璟的面容,父亲好似对他很严厉,从来都很严厉,只有在看到母亲,他的父亲眼中才是有着那种笑意,但是伏念却是知道,自己的父亲对他的期望很高,偏偏还是帝王之家。

帝王家若是对一个孩子太溺爱,只会养成废物。

“儿子明白。”伏念虽然懂得多,但到底还是个孩子,对于自己爹娘出京城,都有些不舍,他看着伏璟,“父王和母妃什么时候回来。”

伏璟眉心一皱,看着从转角出现的人,薄唇上挂着的笑意更是和煦,“那要看你母妃什么时候回来了。”

伏念看着伏璟脸上的表情便是知道自己的母妃来了,伏念转身,两父子都是看着向他们走来的江灼。

江灼柳眉轻轻一挑,看着一大一小都是看向她,伏念完全就是伏璟的小翻版,只是伏念多了伏璟以往没有的小性子,小脾气,甚至有时候江灼还觉得伏念身上有着姚夙白的顽劣。

伏念看着越走越近的母妃,很是想像以往那般在母妃怀里蹭一蹭,但是只要一想到如今他的身份不再是那个皇长孙,而是西秦的帝王后,便是收了收心思。

很是规矩的喊了一声,“母妃。”

江灼看了看伏念身后的伏璟,又是看着伏念今日穿着的龙袍,笑着说道:“念儿长大啦。”江灼上前,在伏念的面前站定,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伏念的脸颊,很是温柔的说道:“念儿,今日可有害怕?”

伏念很是喜欢江灼这般温柔的和他说话,总是觉得他的母妃是天底下最温柔的女子,“娘,念儿没有害怕。”

伏璟看着母子两人的谈话,有些无奈,他总是与江灼说,伏念是一个男子汉,不能给太多的温柔,可江灼总是很宠伏念,也就形成了在他以外的范围中,皇长孙的性子顽劣。

“娘过两日便与你爹爹去湘西,娘的舅舅在湘西那边,有许多年未见,娘想去看看。”江灼说道白羽便是想到自己的弟弟江柒,便是问道:“今日你小舅舅可有来看你的登基大典?”

说到江柒,伏念眼中全是笑意,他说道:“小舅舅和大理寺少卿李寅都来了。”

江灼闻言,便是抬眸看着伏璟,露出一抹笑意,只听到伏璟沉着声音说道:“该去御书房了,念儿。”

伏念有些依依不舍的看着江灼,但还是咬着牙,说道:“娘,这两日,你多陪陪念儿好不好。”伏念尽量忽略来自父亲的冷意,满是期望的看着江灼。

江灼瞪了一眼伏璟,便是说道:“可以啊,娘这两日天天陪着念儿好不好。”

伏念听着江灼这句话,才是放心下来,转身便是与自己父亲的身边走过去,那小太监看着伏念走远,摸了一把汗连忙跟了上去。

江灼看着伏念走远,便是说道:“念儿还是个孩子,你这么严肃做什么?”

伏璟并未有说什么,这些年在他眼里江灼说什么都是对的,对于儿子,在没有江灼的地方,他一样有办法能让那个小子臣服。

伏璟把江灼护在怀里,问道:“萧秀苏对你什么了什么?”

江灼想着让岚桑收好的锦盒,轻叹气,说道:“是夙白当年离开云阳城时,从我那里拿走的匕首,秀苏说,夙白让还给我。”

伏璟听着江灼提起姚夙白,眼中好似晃动过什么东西,没有在说什么,伏璟并不能抹去姚夙白在很小就与江灼相识的事实。

“你二哥这阵子也是要带着你二嫂去一趟西域,昨日来与我说,我们一同离开京城。”伏璟有些向往只有他和江灼两人的日子,到处看看走走,岁月这般好,怎么在京城浪费呢?

“他们俩去西域,雨真怎么办?”江灼挑着眉问道,“江夕歌和萧丞相的事情怎么七年了还没有着落?萧钬到底娶不娶我二姐姐?”

江灼这般说着,便是偏头看向伏璟,好似在说,萧钬是你的人,给一点压力就成了,只是伏璟宠溺的看了一眼江灼,说道:“别人的事情,我们就别管啦,我们有我们的事情,他们有他们的福气。”

江灼想想也对,江夕歌与萧钬之间的事情,从前世两人就在一起,这一世,因该也能在一起,听说两人在她离开京城后,便是已经相识,在杜氏的撮合下,萧钬有段时间与江家走的很近,不过后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江夕歌有些远离萧钬。

便是牵牵扯扯这么些年,一个未娶,一个未嫁。

“念儿一个人在京城你真的放心吗?”江灼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有萧钬,秦恒,你不要担心,更何况,还有你弟弟在京城,怕什么?”伏璟搂着江灼的腰微微一紧,“就算京城中出现一些为难念儿的人,在念儿解决不了的情况下,哪怕我们远在湘西,我也不会让念儿吃亏的。”

江灼听着伏璟这般说,放心了不少,正是打算说什么,又是听到伏璟温和的声音,“西域皇帝安九君没有前来,是安九君的哥哥安易来的京城。”

江灼微微一愣,随即便是释然,只是轻轻的说了一个字:“嗯。”

“让你久等了,花了七年的时间,才是有空带你到处走走。”伏璟牵着江灼的手,说道。

“七年也不久,刚刚好。”

……

伏修退位,新帝伏念登基,改国号为明德,自封炽帝。

在伏念登基的第四日,便是与自己的父亲母亲分离,伏璟带着江灼便是直接南下,一路走走停停,沿途的景,牵挂的人都在身边。

重活一世,你的功德圆满有我。

重活一世,我护你周全……

……

B市,R医院vip病院中。

姚夙白只感觉到前为所有的痛,不光脑袋痛,整个身子都是像散架了一般,他好像死很久很久了,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感觉到疼痛了,怎么今日感觉这般的疼?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只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姚夙白又再一次听到了一个活生生人的声音。

不激动是假的,可是他怎么睁不开眼睛,想努力睁眼看看是谁在说话,但是突然而来的困意,他便是睡了过去。

病房外是一个个焦急的面孔,一位身穿西装的男人看着病房中的人时,脸上满是冷意,便是转头对着身边站着的女人说道:“当初我就不允许夙白进什么娱乐圈,你看看,要不是送医院及时,你儿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你们剧组就是这般的?吊个威压把你们男主角吊进了医院,还是重病房?你们的工作就是这般的敷衍?”这个男人说了身边的女人,又是说着身侧另一个男子,“你身为姚夙白的经纪人,接什么戏,就要考虑安全,不安全的戏,你能不能不要替夙白接?”

李凡是姚夙白的经纪人,对着姚夙白父亲的指责微微低下头,说道:“董事长,这部戏原本我是打算不接的,可夙白偏要接,我们也没有办法,你也知道夙白的性子,我们也就只能由着他了。”

“至于这次威亚事件,剧组会调查清楚的。”

姚清绝冷冷的看着李凡,突然有些疲惫,想着若是当初坚决不让自己的小儿子进娱乐圈,怎会今日的事情。

姚夙白从剧组送来医院的时候,医生都说已经没有了心跳,已经当场宣布死亡,可是姚家的人偏偏不放弃,医院面对姚家的施压,便是对着已经宣布死亡的姚夙白进行电击才有了勉强的心跳。

不过奇怪的是,明明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却是在电击下越来越强烈。

那个时候,医院的每一个人都是吐了一口浊气,这b市中,姚家,家大业大,更何况还有不可忽视的权势。

要是姚家三公子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事情。

姚夙白醒来的时候,是第三天的早上,待他微微睁眼后,入眼的便是一位穿着无菌服,带着口罩的人,只是正在检查各种仪器,姚夙白愣愣的看着那一个奇怪的人,微微一动,疼意便是穿惯全身。

他轻嘶一声,那正是在检查仪器的人转过头,看着已经醒来的人,说道:“你醒啦。”

姚夙白微微一愣,那双眼睛,好熟悉。

江莱看着病床上的人盯着她看,口罩下的红唇淡淡一笑,“姚夙白先生,可有没有觉得头晕?或者恶心的状况?”

姚夙白眼睛眯了眯,这是什么地方?好像并不是北国,这个人又是谁?

“这是什么地方?”

江莱眉间有些诧异,心想这个娱乐圈新晋的男神是不是演戏演傻了,医院都不认得?

看来是没有多大问题了,江来便是在手中的本子写着什么,很是随意的说道:“这是医院,你是在拍戏时,威亚断掉,你便进医院了。”

“拍戏?”姚夙白脑中轰的一声,他现在很是确定,这个不是北国也不是西秦,这是什么地方?他怎么会又在这里?

“这是什么时候,又是哪国?”

江莱有些诧异的看着病床上的人,轻轻一笑,便是把口罩给摘下,嘴角一扯,说道:“这是2018年,这里是中国,你该不会拍戏拍傻了,自己的国家都不记得了吧。”

姚夙白并在江莱摘下口罩的时候,便是在没有听清这个女子说的什么话,他楞了好一会儿,才是呐呐的说道:“小,小灼,你是、你是江灼吗?”

“啪”的一声,江莱把手中的册子合拢,挑着眉头问道:“江灼是谁?我叫江莱、你住院这段时间,这间病房归我管,所以,不管你是姚家的三少爷还是娱乐圈的男神,在这里可别给我耍什么脾气,该吃药你得吃,该护理时,你得乖乖的护理,毕竟姚家董事长可是给医院一大笔钱。”

姚夙白看着与江灼长得神似的女子,有些凄笑,这里又不是西秦,江灼怎么会在这里?更何况,他的小灼虽然说话有些难听,但是可不会想这个女人一般,还什么都听她的,这么多年他还真没有听过谁的……

江莱看着轻闭双眼的人,说道:“既然醒了,我就通知你爸妈。”

刚刚闭眼的姚夙白猛的睁开眼,爸爸妈妈?是爹娘的意思?

果然,没有过多久,一行人便是走进了病房之中,姚夙白有些懒得等,便已经睡着,等姚夙白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一张熟悉的脸庞,他有多久没有看到这张脸了?

“娘。”

对于姚夙白的这一声娘,姚夙白的母亲却是笑了起来,“臭小子,拍戏拍入魔了吧,都叫娘了,我是你妈。”

“妈。”姚夙白愣了愣,却是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回事,他的娘也来到这个叫中国的地方,是不是爹与大哥二哥都来了?

还有与小灼长得那般像的女子,江莱?

姚夙白这般想着,果然,姚清绝便是走到病床边,带着一丝笑意的看向自己的小儿子,说道:“那是不是该叫我爹了?”

姚夙白的母亲看着丈夫这般,便是知道姚清绝不再对姚夙白进娱乐圈的事情有气了,自己儿子出了这般的事情,做爸妈的,只想儿子好好的,喜欢什么就去做,更何况,姚家还真不用小儿子来支撑着。

“儿子,快叫爸爸。”

姚夙白看了一眼姚清绝,那张俊脸上满是笑意,果然是最熟悉的爹,“爸。”

姚清绝会心一笑,随后便是大大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段时间你就在医院好好的歇着,至于你死活要去拍的大将军的戏,爸给你资助,爸养剧组,你安心调养好身子就好了。”

“大将军?”姚夙白有些不解的问道。

“对,大将军。”姚夙白母亲笑着说道:“当初你死活要去娱乐圈,你爸啊,就是觉得那个地方不好,便不许你去,你的性子也是倔,偏偏要去,不过现在啊,爸妈只想你好好的,喜欢什么就去做吧。”

后来,姚夙白的两个哥哥都去病房与姚夙白聊了许久,对于醒来很是听话的姚夙白,姚家上下都是喜极而泣。

而姚夙白在医院养着的这段时间,天天与那个江莱问这个时代的事情,在江莱的口中,姚夙白得知这个世界简直是他那个时代不敢想的。

就连平凡到每人手中都有一部的手机都是让姚夙白震惊。

也是在这段时间与这个叫江莱的姑娘混熟悉了,好像在这陌生的时代,姚夙白还是比较对这个姑娘有些熟悉。

而江莱也是在姚夙白住院的这段时间,便是把外面的新闻给姚夙白听,还教姚夙白怎么用微博,怎么看八卦,日子到也惬意。

自从新晋偶像姚夙白威亚事件后,便是在也没有听到娱乐圈那个花花公子姚夙白的消息,就连圈中最是会挖新闻的狗仔队也是没有挖到姚夙白的新闻。

三个月后。

姚夙白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今日,江莱便是没有穿着以往的护士服,而是穿上了便装,长裙,帆布鞋,一个背包,还有一个单反。

她走进姚夙白的病房,把手中提着的口袋扔到病床上,说道:“这是给你买的衣服,换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姚夙白看着三个很是精致口袋中的衣服,挑着剑眉,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以前听说你是呆不住的主,怎么你并不像别人口中的姚夙白啊,在医院呆上个月,并且范围就在这间病房中,难道你就不想出去看看?”

姚夙白听着江莱这般说,便是拿出口袋中的衣服,对于这个时代,好像完全磨灭了西秦的那个纨绔公子姚夙白,如今的姚夙白,很是乖巧,或许是,这个时代没有他在想念的人?

西秦的爹娘,大哥二哥,还有江灼,他们有没有偶尔的一瞬间想到他?有没有想到姚夙白也很想她们?

他与这个时代的姚夙白有着相同的容貌,可是,终究不是他啊……

没过多久,姚夙白便是走出了病房,看着等着他的江莱,再是看着江莱露着胳膊,皱了皱眉,说道:“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穿的这般露骨吗?”

对与姚夙白的这些问题,江莱早已见怪不怪,心想着,大街上还到处是露大白腿的女子呢,这个人怎么这般迂腐呢。

把手中的鸭舌帽带在姚夙白的头上,还有口罩,江莱垫着脚尖,说道:“就算没有你的新闻,可是还是把你藏起来比较好。”

姚夙白垂眸看着眼前的女子,微微晃神,却是喊了出来,“小,灼。”

江莱微微一愣,随即淡笑,拉着姚夙白,便是往电梯走去,“你口中的江灼是谁啊,虽然我也姓江,可不认识叫江灼的人。”

姚夙白看着牵着他的手,有些晃神,等他回神过来,已经实在电梯中,他握着江莱的手更紧了,他从未有见过这个东西,站在一个地方,便能瞬间到另一个地方。

“说道江灼这人,我在我爷爷收藏的名画当中,有一副女子的画,那是从明德年间,炽帝的坟墓中发现的画卷,当时爷爷还和我说,那画卷中的女子跟我挺像的。”

姚夙白好似听到了关键的问题,问道:“明德年间?”

“对呀,那女子好像是炽帝的母亲,但只是太子妃,炽帝的爹好像没有登上皇位。”江莱说道这些,便是很兴奋,“你知道吗,我最是喜欢古代了。”

“今天我带你去的地方就是博物馆,听爷爷说,全是明德年间的物件。”她说着,还把手中的单反相机给姚夙白看,“我把相机都带上了,就去拍照。”

“那副画,被爷爷捐给了博物馆,等下你可以去看看哦。”

“博物馆又有古物了,是历史上西秦的古物,才挖掘出来没有多久。”

姚夙白脑中突然很是空白,就任由着江莱拉着走出了医院,老远看着,一位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被一个娇小的菇凉拉着,只是可惜,那男人捂得很严实,并未有看出什么面貌。

待他们来到博物馆的时候,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江莱就是挑着时间来的,她也怕有人认出了姚夙白,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同守门的人说了一声后,江莱便是走到姚夙白的身边,看着姚夙白的视线盯着博物馆门口的字迹上,那是西秦时期用的字。

姚夙白最是熟悉,他说道:“西秦……”

“你居然认识西秦时期的字?”江莱很是惊讶的说道,不过也没有等姚夙白说什么,便是拉着姚夙走进了博物馆。

一进博物馆,江莱便是松手,被这一期西秦年间的物品所迷住了。

一个一个的欣赏着,好似穿越回千年。

而姚夙白看着这些熟悉的物品时,眼中除了淡然还是淡然,他慢慢走的走着,慢慢的走着,好似在回忆什么一般。

却是突然在玻璃柜前停下,那是银白色的盔甲,但是有些残缺,那下方有着一排小字,“北国驸马盔甲。”

手指很是想触摸那一身盔甲,手指却是触摸到了透明的玻璃,他轻笑,“这里不是北国,也不是西秦,这里没有战争,没有仇恨,我在惆怅什么。”

“咔嚓”一声,姚夙白突然遮住自己的脸,可是好像来不及了,他转头看着正是看向他的女子,江莱拿着相机,另一只手指了指那墙壁上挂着画卷,说道:“夙白,你看,这个女子是不是和我很像?”

姚夙白挑着剑眉,便是往江莱走去,看着墙壁上的女子,眼睛便是没有离开过,画卷上的女子是在竹林间坐着,不知道是看见了谁,笑得那般的好看,画卷中还提着小字,“江家三房有女,灼灼其华,吾妻江灼,明德七年。”

“夙白,这不会就是你认识的江灼吧。”江莱笑着说着,不过视线却是停留在画卷下方的玻璃柜中的匕首上,“这一把匕首也是皇室中的?”

江莱说着,便是把相机举起,眼中带着一丝熟悉,她说道:“不过,这匕首,我怎么好熟悉?”

我怎么好熟悉?姚夙白猛的低头看向拿着相机的江莱……

脑中却是突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前世无江灼,后世有江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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