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靳寒脚步一顿,没说话,只是拳头握得更紧,一步一步上了楼。他走到有檀音的那间卧房,手搭在门把上好一会儿,他刚犹豫着要打开,只听见卧房里似乎有什么响动,紧接着便是一声刺耳的尖叫。
他顿时猛地推开门,却只来得及看见檀音婚纱的裙角在窗台前一闪而过,那一刻他的心犹如被利爪撕开,恐惧的差点忘记了呼吸,他像飞一样冲到窗台前,看到楼下草坪已经不省人事的檀音,他眼前一黑,急红了眼想要从窗台跳下。
“你疯了?!你也想摔骨折?”刚才跟着靳寒上楼的宋轶珩见状连忙拉住他。
“你特么才骨折!”周靳寒猛地推开宋轶珩往楼下跑。
不会有事的,她不会有事的。
赶到草坪上时,庄园里懂医护的佣人已经在为檀音做急救了,看周靳寒一来,忙说:“先生,白小姐小腿骨折,需要立即送医院!”
“医院……”
周靳寒皱着眉抿唇不语,思考了一秒便小心翼翼抱起檀音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吩咐,“把冯医生立即找来。”
“……是。”他是这个庄园的主人,无人敢忤逆他,只能照着吩咐做。
唯一能说上话的只有陈妈和宋轶珩了,宋轶珩先出声拦住周靳寒:“靳寒,她需要去医院,这是骨折不是感冒!”
“我知道。”他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眼已经昏过去还皱着眉头的檀音,眼中的狠戾之色稍减三分,“冯彦跟我了十年,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他的医术?”
宋轶珩哑口无言,周靳寒都这么说了,他还有什么办法?再说,他一向都是决定了就不会再改变。
关于老冯的医术,他自然是毫无疑问的相信。他只不过开始有点可怜白檀音,毕竟以她这么决绝要跳窗逃走的念头来看,在这个庄园里养伤对她似乎不会有太大的帮助。
等到冯彦赶来,檀音已经是第三次疼昏过去了。
他带着一个很大的医药箱,因为之前了解过情况,所以一进屋子连招呼都没时间打就开始忙活起来。
他顶着周靳寒快杀人的眼神不急不躁地坐着检查,只是终归被看得不舒服,苦笑着解释:“哥,我已经很快了,要怪只能怪你这里太远,我也是第一次来。”
周靳寒黑着脸不说话,坐在檀音身旁,握着她的手——只有她睡着他才能这样。她醒来的时候总是很抗拒他,就好像真的不认识他一样。
“情况怎么样?”
冯彦暂时固定住檀音的小腿,转过头对周靳寒说:“两天后开刀,给我准备手术室。”冯彦一向聪明,知道把他请到这里来是因为什么,所以也不多说其他的。
“要开刀?”周靳寒皱着眉,“这么严重?开刀会不会很痛?几天能好?”
冯彦无奈:“哥,她是个脆弱的女人,不是你这种铁打不坏的钢板,这还只是从二楼跳下来,要再高点,您老就——咳咳!没什么,开了止痛药,记得喂她服下,我先出去了。”
“我也。”
这气氛实在压抑,宋轶珩也迫不及待跟着冯彦出去。
周靳寒心里很不舒服,之前那惊险的一幕一遍遍在他脑海里回放,堵得他心里有些喘不过气儿。他看着熟睡中的檀音好一会儿,起身出了房间。
门口侍应的佣人见他出来:“先生。”
“马上把楼下最大的房间收拾出来,窗户封死。”
“是。”
吩咐完周靳寒又不放心地折身回了屋,床上的檀音似乎要醒来的样子,迷迷糊糊想要动一动脚,周靳寒见状连忙轻轻按住不让她动,她立刻老实了,像只乖巧的猫咪一样。
只是这只猫咪说的梦话不怎么好听:“程远,我痛……”
周靳寒身子一僵,听到这个名字,怒气值瞬间飙升。
她在梦里梦见了什么?痛什么?因为骨折?还是因为别的?
一想到她和程远有可能在床上翻云覆雨,他就气得气息不稳,扶住檀音小腿的手忍不住在她肿胀的伤处按了一下。
“嘶——”
檀音立刻疼醒过来,看见周靳寒的手的位置,对他怒目而视,显然把他当做罪魁祸首。
“别碰我。”
“由不得你。”
周靳寒站直了身子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出这句话,然后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把止痛药递到她面前。
檀音不想跟他说话,也不想和他接触,所以他手一伸过来她下意识就偏头避开他。
这个动作越发激怒周靳寒,他捏着檀音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要装是吧,我陪你,你想装多久都行。但是白檀音我告诉你!从今以后你哪里也不许去!”
“现在,把止痛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