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细长的手指，她认真的端详，细细的看，“是啊，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本是他一手带大的，却没想到他到头来瞒我的事情最多，你说，死就死了吧，也省的我出来找不是。”
柳念昔冷笑：“你怎么知道他没死？说不定早已白骨入土了呢。”
“旁人我不了解，但是他我还是了解的。”她抚了抚鬓发，浅笑缱绻，“我不了解你跟他之间的瓜葛，也不想了解，可我知道，现在的你杀他，他不会傻到不还手。”
她抬了眸，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是了，若是以前，这个女人要杀他，他会二话不说把命给奉献过去，但是，现在的祭月不会，他身后有宛宫，有他牵挂的她。不是娆木离自恋，只是十几年的感情，他们早已把彼此当成了生活中的一部分。
柳念昔认真的看着她许久，竟嗤的笑了出来，那是一种无言的讽刺：“似乎，你没有爱过一个人吧。”
娆木离一愣，没有接话。
“你所认为的感情也就是彼此生活在一起，彼此牵挂，嘘寒问暖？你若是爱过一个人，就该知道不管是十年、二十年，还是死后到了地狱，只要我柳念昔的一句话，他祭月根本不会反抗。”
娆木离皱了皱眉，眸色阴沉了下来。
柳念昔笑着站起来，低头看着眼前的少女，也二十了，却仍旧没有为一个人动过情，也是少有的。倒是看错了，本以为她心系祭月，没承想，竟没那方面的念想，也是奇怪。
“你还是好好的待在你的宛宫吧，若是有一天我高兴了，自会放他回去，当然，前提是他还有命回去。”转了身，想了想，低声警告道：“你若还是想要插手我的事情，我可没有祭月那份善心。”
她安静的坐在那，许久都没有动。
直到里堂内传来一声悲恸的哭喊声，那么撕心裂肺，肝胆俱裂，那是真正的痛，痛到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宣泄。唯有大喊大叫，宣示自己的无能无力，仍旧无力挽回。
月秋在不远处也跟着偷偷抹了把眼泪，跑回她的身边，哽咽了好一会才道：“承妃的母亲太可怜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听说承妃是独子，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承妃年纪轻，才入宫没几年，父亲是兵部尚书承锋远，位高权重，这样的女人，其实嫁一个年龄相当的公子哥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位高了总有不稳的一脚，权重了总有偏移的一天。一个女人的命运便是做那缺失一角的垫脚板，杆秤偏移的秤砣。
娆木离第一次在一个深宫中听到那么悲恸的哭声，愣了许久，缓缓站起身。
月秋听到她不大真切的低语：“能有人替她哭，那是幸福的······”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久未见面的苏箐，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在忙啥，看精神状态也挺凌乱的，明明整个人看上去像几天没睡觉的，但眼睛却格外的炯炯有神。
她狐疑的瞅了他一眼：“你吃错药了吧？”
他拉着她进了门，反手把门给关上了。月秋看着把自己隔离在外的大门，目瞪口呆，好半响大惊失色：“光天化日啊······”
姑娘这作风是不是不太好？不行，她得去门口守着，万一谁又来串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