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兰无言。
你根本不明白妻子跟情人的不同!他淡声往下道:“现在我要的是一名妻子,而不是一个上床的女人。”
依兰瞪大了眼睛,因为他露骨的话而屏息。
她迟疑地瞪住他,疑惑与错愕同时凝聚在她眼底。
“假如我想爱一个人,他接下道:那么这个女人只会是我的“妻子”,他故意强调“妻子”二字。”
依兰僵在原地,彷佛被定住无法开口。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所说的每一句都是认真的。”赌咒一般,他瞪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沉稳地说出誓言。
他的耀目的眼里头有她不解的深幽……
“你是有聪明的女人,公平一点,仔细思考我的话。”他道。
然后不待她回答,策凌随即转身离去。
依兰一人走在这如意湖旁,夜风袭来,虽说有些凉意,但这凉意却冲不走她满脑子胀热的思忧。
她无力反驳,觉察到自己笃定的心志正在一点点被这个男人瓦解。那么这些年她引以为傲的自尊和悲喜都不存在了吗?
她不懂?谁又甘心谁的命被主宰呢?
碧波堂内~
春红正替思暖梳着旗头,铜镜内女子的脸是所有姑娘艳羡嫉妒的模样。一丝愁云却笼罩着这美丽的脸庞上。
“格格,这又是谁惹您不开心了?”春红放慢了手中的动作,关心道。
“还不是那惹的人心痒痒又无可奈何的策哥哥”思暖盯着铜镜,愁眉不展。
“格格,快别想策爵爷了,王爷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更何况皇上指婚的圣旨都传到了府中。等回京你就得和八爷成亲。”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心里头就是放不下!”谁会知道一个被捧在心尖尖的女人,潮汐之间却全然不似以前,这样的易主换码。是她最不能忍和最最不能接受的!
她拂去春红的手,“不行,今夜得找个时间见他!”
“.......”
铜雀楼~
手中的拨浪鼓掀起了佟贵妃遥远的记忆,那年他三岁,皇上命人带着他和四阿哥来到她宫中,壮实麻溜的小黑球,肉嘟嘟的小脸,一双嘿呦的双眼透着对这个新地方的好奇和未知,只要一见到她手中的拨浪鼓就开心的跟朵花似的。
只是这时光匆匆不等人,鬓上华发已虚白了。一晃,二十年就过去了!
“你说当娘做母的能不为他操心吗?这眼下还得为他的婚事操心,真是个让不省心的家伙。”
“小安子,去把咱的策爵爷,请来聚聚吧。就说哀家想他了。让他即刻来便是了!”
“喳”
半盏茶的时间,策凌就来到这铜雀楼,一进楼厅就闻见了母妃素日里最爱的碧螺春茶的香气。
额娘,还是老样子喜欢喝碧螺春。改明儿让德安去我府上拿些三月前珍收的碧螺春,给您润润。
还是策儿会体贴人,就连皇上都说夸赞你思虑周全,处事得当。
“还是额娘教的好,不然儿臣今日哪有这番成就呢?一切全赖额娘的悉心照顾和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