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却平静的异常诡异。
依兰神思一凛, 忽然手腕上的箝制被松开了,眼前划过一道银白色的光--
男人突然破窗而出,在明亮、毫无遮掩的月光下,昂藏立于中庭。
数道黑影迅速围了上去,将男人包围在圆圈中心点。只见男人臂上带着伤,背着双手,仗剑而立。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围住男子的黑衣人不经得意的笑着。
男人仍旧站立不动,银色的面具随着月光闪动着诡异的光晕,直到敌人都逼近眼前。
窗外正上演着一场刀光剑影致命追逐。
依兰知道男人受了伤,却不明白他为何要破窗而出,自投罗网。
入夜月色如炽,大地犹如洒上一片银白雪花,耀目的光芒反射在男人的面具上,在数十名黑衣人的包围下他跃上宫墙后失去踪影,那数十人紧接着纷纷追赶去……
“夜,再度回复过往般寂静。”
依兰看着一切像风扫落叶般黯然离场,黄绿色的琉璃瓦,正红色的高墙,银白色的月华在她眼前摇晃,今夜就像一场恶梦,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实感……
隆冬已过,正是春节后没几日。
“至那晚,依兰发烧连续高烧了好几日,素莲在旁衣不解带的照顾,母亲也来看了几回,元喜就不用提了亲自请了太医来诊脉。”
“说是,受了惊,又着了凉,加之气血不足,需补气养血,调理数日。”
“清醒后那夜所发生的一切,在她的记忆里挥之不去。一切如同梦魇般深深嵌在她的心头。”
当一切都了无痕迹时,她问素莲有没有发觉那日是否听见什么响声或是异常,然而她的疑心却被素莲全盘否定了。
“依兰心想也是,这丫头睡下了就连雷声都打不动,更何况那夜的人都是练家子呢。”
在过几日便是是元宵灯会,想必宫中自是一片热闹。当然这个热闹和依兰并没有什么关系,额娘也只会在佛前礼佛,绝不会理会宫中杂事。
“格格”清脆一声。
“得手了?”依兰脸上溢着笑。
“没,嬛姑姑不许咱出去,说外面今儿也是过节,人特别多也不安全,万一遇上逮人了不好交代。素莲眨着眼,小脸装着沮丧道。”
喔,那好吧~
“那咱今年不买泰和记的酥饼果子,还有祥裕记苏落糖还有白玉乳糕。”
一听到这个,素莲就忍不住了。
赶忙拿出了令牌。
“咦,你刚刚不是说姑姑不准,怎么这会子令牌却在你手上?莫不是你从姑姑那里顺来的?”依兰笑呵呵地看着素莲;
“格格,您真是,贯会取笑人...人家只是同您闹着玩的嘛.”素莲略囧的看着自家格格。
“好了好了,赶紧换好衣服咱们出宫去。”
“小呆瓜,记住拿好这段时间我们辛苦赶工绣好的绣品,沐景绣庄还等着咱们呢”
“还有,我得去逛逛玉卿书斋。依兰期盼已久的纳兰词总算可以收入囊中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只有当代的大文豪纳兰容若才能写这么美的句子;依兰眼神中透着淡淡的崇慕之情。
为了方便和隐藏身份,依兰特地换上了男装,铜镜中她负手而立,素莲递上折扇。
“滋溜一声!!”
“折扇利落的被打开,执手摆了摆,宛如一个翩翩公子哥,只是长得略微秀气,瘦弱了点。”
“莲儿,你看我这身怎么样。”
“自然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貌比潘安咯。还有啥......”
“格格若是个男儿身,才华定不输那些须臾风雅的男人。考个探花郎也是信手拈来。”素莲得意的说;
“就知道你会夸人,嘴巴甜。”可今儿个却把我腻咽着了。依兰忙笑着摇头;
“这丫头,还真是.....”
“不知,哪里学来的这一套,油嘴滑舌的,若是换做他人,恐怕早被她哄得一愣一愣的。”
好了,少贫,收起你那蜜一样甜的小嘴,留着等会拿酥饼果子来塞。
元喜哥哥一早就交代了神武门值班的守卫,说咱们会出去。今儿个虽是过节,但咱也不能太晚回宫。不然出了岔子,咱们落了祸不说,还连累了元喜哥哥。素莲又自说自话。
“好好好,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