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朕是狗脚朕

驴脸的文人苦着脸,一张脸越发拉的长了:“陛下,君无戏言哪!”

君无戏言?

姜绮一挥手:“没事!朕是狗皇帝!向来说话不算数!”

傅湛面色铁青,一众老臣看了直摇头:本朝传了七八十年,还没见过这么荒唐的皇帝!

只有梁卓一个没忍住笑了:他想到了小皇帝学狗叫自称为“狗皇帝”逗他笑的画面了。

驴脸的文人苦着脸重新掷骰子,小陛下屁股撅得高高的,脑袋恨不得贴到地上,眼睛紧紧盯着滚动的骰子,口中还念念有词:“小小小!给朕来个小的!”

傅湛看着小陛下圆润的屁股,心中一顿:小陛下这屁股看着圆润紧实,不知道摸起来是不是很有弹性。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于是微晃脑袋,晃去那荒唐的想法,面容一肃:“胡闹!”

小皇帝正玩儿到兴头上,猛然听得傅湛的声音,当即吓得浑身一抖。

她抬起头来,两手还撑在地上,屁股仍旧撅的老高,一见果真是傅湛领着大臣们来了太和殿,心下便开始忐忑不安起来。

傅湛冷冷睇她:“陛下这狗皇帝做的还挺起劲。”

姜绮听了这话,心里不是滋味儿,心想当狗皇帝自己说得,别人可说不得,那是她的自谦,可容不得傅湛拿来嘲讽她。

她当即一脸怒容:“没错!朕就是个狗皇帝,朕这狗皇帝当的自在,要不朕学几声狗叫给大将军听听?”

傅湛冷着脸没有答话,姜绮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上的尘土,指着一众文人对老臣们说道:“官都配好了,爱卿们白跑一趟,有劳了。”

她的本意就是要支走傅湛好玩骰子配官,明君不好当,昏君还不是手到擒来吗?横竖自己是当混账当大的,烂主意一大堆。

傅湛冷哼一声:“陛下是比骰子配的官吗?若是如此,那么陛下需要重新配。”

姜绮撂挑子不干:“朕累了,朕要睡觉!你们自个儿玩!”

她说着就要走,傅湛上前一步拦住了她,高大的身形像一座小山似的矗立在她面前,她修眉一凛:“大将军这是在要挟天子吗?”

傅湛横眉冷对:“陛下配了官才能走,臣不过是在做分内之事。”

姜绮大怒,攥紧拳头就往他胸口砸去,奈何傅湛胸前结实,又兼从小习武,姜绮这拳头砸下来,就像给他挠痒痒似的,浑然不觉痛意。

姜绮揍了两拳,却自己缩回手放在嘴边吹了吹:这傅湛的胸前硬的像石头,没把他打到求饶,反倒把自己折进去了。

她愤愤回头,走上台阶坐在了龙椅上。

“重新配官!”

傅湛扫了一眼比骰子时趴在地上的文人,心想这几个是万万不能用了,陛下昏聩,他们不拦着不说,为了飞黄腾达还跟着起劲儿,日后不昏也奸。

于是牵了立着的文人们走出来,指着为首的方正脸道:“此人擅兵法,可安排在太尉门下。”

又指了山羊胡子道:“此人通古今,可做史官。”

傅湛本是想让小陛下自己配官好培养几个心腹大臣,如今小陛下这么荒唐,看来自己不出手是不行了。

姜绮看着傅湛有条不紊的给文人安排官职,心中愤愤的想:又是他早就安排好了的,自己不过走个过场罢了。

站着的六人全部配了官职,之前和姜绮一道起哄的那几个,俱翘首以待的看着傅湛,傅湛却冷冷一笑:“几位贤人擅拍马,不如去马场养马。”

掷骰子配官位终究是黄了,姜绮等配官结束,愤然说道:“朝政大事,将军自有定夺,既然早就安排好了官职,还要朕来做什么?朕这皇位给将军坐可好?朕这皇帝,做了和没做有什么区别?朕横竖是个狗脚皇帝就对了!”

姜绮做皇帝,那都是被逼的,她本来也不想当皇帝,现在又兼自己是个女儿身,还是个得了绝症的女儿身,她便越发想要撂挑子不干了。

她不想干,傅湛却步步紧逼非让她干,她现在看到傅湛,有时候会荒唐的想为什么大将军不造反,只要他造反,自己立马把皇位拱手让给他,也好过这样每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傅湛拱手拜道:“臣不敢僭越。臣斗胆说一句,陛下说的这皇帝做了和不做没有区别,臣深以为然。陛下为帝半年,可有拿得出手的政绩吗?平日懒理朝政便罢,现在居然拿国家大计开起了玩笑,陛下这样荒唐下去,恐怕离做亡国之君也不远了。”

现如今天下呈数家鼎立之势,原本先皇杀了嫡太子夺位之时,列国就蠢蠢欲动,先后以“不义”的理由发兵五次攻齐。只是先皇虽然心性残暴,却是个知人善任的君王,手下几员大将皆勇猛善战,连着打了四年,才让列国歇了分齐而食之的心思。

如今小皇帝这样昏庸荒唐不理政事,看样子是想把先皇费尽心血保全下来的领地拱手让人了。

姜绮听得他说“亡国之君”,再想想滕王妃对自己说的天下易主,苦的是万千百姓,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她起身,愤然道:“朕这皇帝当的战战兢兢瞻前顾后里外不是人,若不是先皇绝了后,这皇位也轮不到朕的头上,你们当朕喜欢当皇帝吗?朕喜欢当混吃等死的混账小郡王!”

说着,她一甩袖下了台阶,盛着怒气走了。

新臣惊愕的看着小陛下的背影,个个脸上都有纠结:陛下可太昏庸了,这还怎么辅佐啊?原本自己受了举荐是兴高采烈来京为官的,就等着被陛下重用可以一展抱负,现在看来,都黄了?

老臣们则面面相觑,尔后暗自摇头:趁自己这把老骨头还能走,早早辞官还乡吧!不然辅佐这样一个荒唐的皇帝,要被人戳脊梁骨。

傅湛看看新臣,再看看老臣,他想的是什么呢?他想的是新臣需要给机会让他们大展宏图,老臣得费心拉拢好,不然都跑光了,自己一个人辅佐小陛下太吃力。

他面对姜绮这样一个昏君,也很有撂挑子的想法,可是他是先皇驾崩前点名指定的顾命大臣,撂挑子不干的话,以后去了地下没脸见先皇,所以小皇帝荒唐,他也得硬着头皮辅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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