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显的撒娇，秦暮楚不可能感觉不到。
不过，他只是转身重新倒了一杯温水。
白佳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
在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说过，什么条件都行，只要别找他要爱情。
那个时候的她，因为林白造成的伤害，只想要个形婚，所以答应得坦然而自信。
“明天下午我让周楚来接你。”
白佳佳伸到半空中的手一抖，玻璃杯掉在了地上。
粉碎。
“蠢女人，你难道也相信我和他有关系？”
秦暮楚以为自己对她做的这些，已经足够让她感觉到些许不同。
“秦大人生得漂亮，作为您的夫人，我当然有这个自信相信。”
白佳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而摆出一副嬉笑的脸。
而在心底，之前经历的片段似乎在慢慢拼合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这个故事，让她慌了神。
秦家，周楚。
周楚，秦家……
这两个词在她脑海里不断打转，转得她头晕想吐。
“周哲，去叫秦悦！”
秦暮楚对门外的人命令到。
“是。”
白佳佳听见铿锵有力的回答。
“我没事……”
她挤出一个有些惨淡的笑容。
“脸色这么差，还这么逞强干什么？”
秦暮楚重新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水。
白佳佳一边捧着杯子喝水，一边瞅了瞅床头柜上那个用来盛放开水的透明容器。
很明显那是在她回医院之前，秦暮楚就给她准备好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
白佳佳舔着嘴唇，有些不自在地问。
秦暮楚拿过她手里的杯子，又倒了小半杯，还在里面放了点蜂蜜。
“你偷偷跑出去之后。”
白佳佳喝着甜甜的蜂蜜水，弯着眼朝秦暮楚笑。
“约定好除了必要条件外，彼此不干涉私人领域，我就不会插手你的私生活。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以后再离开先打声招呼。”
白佳佳点头。
锋利的水果刀与苹果摩擦出好听的声音，在白色的病房荡漾。
此刻的秦暮楚，背后是一片让人觉得想要沉浸其中的夕阳。
他的神色专注，和每次谈公事的时候一模一样。
白佳佳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心一点点下沉。
以至于还是忘了告诉他——苹果是她从小到大最讨厌的水果。
笃笃笃。
“请进。”
白佳佳下意识回头喊到，正好对上秦悦的一脸惊讶。
她看着这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又退出房间，关上门，然后又打开门，走进来。
“没走错啊……”
“秦医生？”
白佳佳眼尖地看清了她胸前的号牌。
秦悦吸了口气，“你是白佳佳吧？”
“……”
“呼——我还以为自己记错房间号了。”
“秦悦，什么时候这么多废话了，给她检查。”
秦暮楚终于抬起头说到。
这一次，白佳佳很确定自己听见了秦悦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秦暮楚，真的是你？”
“呃——抱歉，打断一下，秦医生，不是秦总送我来的吗？你不知道？”
白佳佳记得很清楚，当时给自己缝针的医生就是她。
秦悦走到她面前，拿出工具。
“就是知道我才觉得不可思议，秦暮楚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还会送你来医院，太稀奇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揭开白佳佳脑后的纱布，蹙眉。
“有什么问题？”
“这药……不是我开的，怎么，别的医生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