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佳望着红了眼的林白，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哭。
难道出轨的不是他林白吗？
难道丢下她一个人的不是他林白吗？
难道选择放弃的人，不是他林白吗！？
凭什么！？
凭什么他想走就走，想来就来？
凭什么他和自己闺蜜搞到一起之后，能这么理直气壮来职责她白佳佳不忠！？
“林白，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太多余吗？”
白佳佳用力压住自己心底翻涌的悲伤和无边的委屈，云淡风轻地吐出这句话。
“可我爱的是你，一直都是你白佳佳！”
白佳佳眸子沉了下去，越来越冷，暴虐渐起。
“可我不爱你了，过去的就当是一个错误吧，林白。”
讽刺。
离开难道也是因为爱她吗？
白佳佳不是三岁小孩，林白也不是。
“错误？白佳佳，你说我是个错误！？”
林白的脸向她逼近，笑得冷酷而狂妄。
“彻头彻尾的错误！”
说这句话的时候，白佳佳清楚听到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
林白是她奋不顾身爱的第一个男人，是她第一个愿意把自己所有美好都留给他的男人。
他根本就不明白，这对她意味着什么！
生命、时间，所有的一切，白佳佳都给了他一个人！
可是，他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碾碎了这一切，现在却突然回来，口口声声说着是白佳佳背叛了他！
嘶——
衣服破碎的声音在这个空档的屋子里，响得格外惊心。
白佳佳张嘴用力咬住林白的手，直到鲜血横流。
林白看着她这个样子，却咧嘴笑了。
这一次，是白佳佳熟悉的温柔。
他缓缓低头，用自己滚烫的嘴唇去触碰白佳佳的眉眼。
“佳佳……你知不知道，我爱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他呢喃着，低沉而温柔。
白佳佳的嘴里全是他的血，眸子里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五年，爱了整整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都是一步步走过来的。
可是，从小到大，她白佳佳最不能原谅的就是背叛。
“你离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会好好对你，我们会像以前那么幸福的，好不好？”
林白像个要糖果的孩子一样，脸上露出让人无法怀疑的天真。
可白佳佳明白，明白在大学毕业的那一年，林白就已经不是林白了。
她的沉默，再次惹怒了她身体上方的男人。
又一次，这个男人用力晃动着白佳佳的肩膀。
她的背一下又一下地撞到门口鞋柜上，横放的白色瓷瓶一同晃动着重重砸向她的脑门。
砰——
白佳佳眨了眨眼睛，好让鲜血不要流进去。
“对不起……”
白佳佳被他再度拥入怀中。
林白的身体颤抖得厉害，白佳佳知道，他其实并没有想过要真的伤害自己。
毕竟，相爱五年，对彼此早就烂熟于心。
“林白，你已经变成他了，可我，不想再成为你妈妈。”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白佳佳爱了这个男人整整五年，从高中到现在。
爱他已经成了习惯，如果不是因为那次意外撞见，白佳佳可能下半生会一直爱下去。
两个大学时代的情侣典范故事，发展到后来变成了狗血背叛。
林白和自己的闺蜜周芸，旅行结婚。
那个曾经只知道捏着双肩包背带，低着头话都不敢说的周芸，也已经不是周芸了。
因为巨大的撞击力，白佳佳在那几秒钟里，什么也听不见。
只看见她看着林白慌乱地从抽屉里拿出纱布和药给她缠上，那双曾经可以轻易抱起自己的手，抖得不像话。
花瓶弹到一旁，摔得粉碎，在默默预示着结局。
白佳佳眼前的景象开始重叠，头痛得快要爆炸了一般，脑海里却记起一个叫秦暮楚的男人。
她还记得——第一次清楚地记得，自己是那个人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