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进门的瞬间,还想刻薄俞有狐几句,结果入眼,当先看见的便是斜靠着床望着她的从善。
杏芳欣喜若狂,“从善小公子已经醒了?这一夜可把奴家担心坏了!”
杏芳太过于热情,从善被吓的照不住,尴尬的只想往被子里面钻。
可是面前是给她煎药的人,是关心她的人。
从善强逼着自己不躲闪,“杏芳姑娘煎药的手艺极好,这里谢过杏芳姑娘。”
俞有狐冷哼,手艺极好?你昏迷的时候尝到味道了吗?
杏芳突然羞红了脸,“略尽绵薄之力,公子不必挂在心上。”
俞有狐冷漠的看在眼里,心中则是嗤之以鼻。
绵薄之力?
刚刚是谁在门外吵吵嚷嚷,恨不得把这绵薄之力闹的人尽皆知的。
偏偏从善就吃这一套。
见杏芳如此一个大度的姑娘,忍不住心中的好感升了几分。
就连之前她百般纠缠,从善也认为是万不得已,所有的不好都变得值得体谅了。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对于杏芳绵薄的恩情,从善一心报答。
她语气坚定,“杏芳姑娘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刀山火海,为你办到。”
这就刀山火海了?
俞有狐看白痴似的看着她。
如果杏芳让她帮忙赎身呢?她有钱吗?有能力吗?
果然就见杏芳开口,“从善公子生病着实不该打扰,可是奴家确实有事相求……”
从善听的聚精会神。
俞有狐已然知道杏芳要说哪门子的相求了。
杏芳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急忙出声截断,“青子。”
青子把药碗放在床头,“姑娘。”
俞有狐道,“从善要休息了,送杏芳姑娘离开!”
正说到紧要关头,便被俞有狐打断,杏芳气的不行。
“我好心好意探望从善公子,你怎么如此无礼。”
从善认同的点头,红狐怎么如此无礼?
从善那一点头,可把俞有狐气坏了。
无礼?他怎么就无礼了?
杏芳说他也就算了,可是从善点头是什么意思?
他们相识以来,他可曾对她有过无礼的行径!
俞有狐显然忘记了,他和从善的缘分,便是从一场无礼开始。
俞有狐对着青子使眼色。
青子了然,摩拳擦掌就准备赶人。
杏芳早有警惕,抬脚想躲,可是她区区女子,哪里会是青子的对手,不过三两下便被反剪住双手。
从善还想拦一拦。
俞有狐迅速端起床头的药,“快凉了,来,喝一口。”
说完不由分说的舀了一勺就往从善的口中送。
从善无法,只能连着未出口的话往肚里吞,喝下药之后,才问,“你为什么要赶杏芳走?”
把药碗放在一边,俞有狐道,“她求从善给她赎身,难道从善也给她赎?”
然后轻叹,“赎身啊,千两银子,你拿得出来吗?”
千两银子,她是拿不出来,虽然俞有狐说的是实话,无端的竟有些伤人。
她拿不出银子怎么了,今日拿不出,不代表以后拿不出。
从善握了握拳头,“将来有一天,我一定给杏芳姑娘赎身!”
俞有狐看着她的雄心壮志,心中的小火苗蹭蹭蹭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