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从善睁开眼,就发现俞有狐睡在软榻上。
为了在回春楼伪装的更像,她和红狐平素都睡在同一张床上,这突然多出来的床,是为谁准备的?
俞有狐脸不红心不跳扯谎,“从善身体报恙,我不便打扰,所以今夜开始,你我分床而眠。”
从善这才想起昨夜吐血的境况。
她抚着还有些微痛的胸口,轻喘着:“我怎么了?”
她初入江湖没有经验,纯粹一朵小白花。
俞有狐生怕吓到她,并没有告诉她实话,而是选择了隐瞒真相。
“从善又吃错了东西,郎中昨夜已经来看过了。”
“原来又是吃错东西啊。”
从善抚了抚胸口,这次和上次不太一样呢。
因为想到俞有狐没有立场骗她,从善对吃错东西的答案毫不怀疑。
只是认为拉肚子是吃错了东西,吐血也是吃错了东西,看来新安城的很多东西不能吃呐。
没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从善开口了,“你回头列一张不能吃的清单给我。”
“好,”俞有狐答应着,端过清粥,就着小菜,“从善吃一点?”
从善没有任何胃口。
俞有狐耐心的哄着劝着,她才勉勉强强吃了两口。
放下饭碗,俞有狐正要唤过青子把药端来,这时房门口又闹腾起来。
杏芳:“奴家给从善公子煎的药,为什么不允奴家进去?”
青子苦口婆心的解释,“都说了从善小公子仍在休息,不方便打扰。”
杏芳:“奴家轻轻的进去,保证不打扰从善公子养病。”
还不打扰呢,争执声都从楼上传到楼下了,多少个姑娘伸长脖子往里看呢。
杏芳依旧无所觉,执着道,“青天白日的,房门紧闭,红狐在里面做什么?明知道从善公子报恙,可不经她如此折腾,你快放我进去看看!”
耳边好生聒噪,说的内容也越来越不像样,俞有狐不耐烦的皱眉,“青子!”
他想让青子把杏芳驱离。
从善却把门外的话悉数听进了耳朵里。
她问:“那个……这次我生病,是杏芳姑娘给我煎药啊?”
此事回春楼的许多姑娘看着,倒也瞒不住她。
俞有狐索性认下,“是。”
“那还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俞有狐暗中摇头,不麻烦的,杏芳可乐意的很呢。
可是当时不麻烦,现在却添了许多麻烦,所以为了耳根子清净,还是把杏芳走吧。
从善却道,“你让杏芳进来吧。”
让她进来,难道在外面吵的不够,还要进来继续闹腾不成?
从善又道:“她给我煎药,我都没有谢谢她。”
俞有狐不认为有必要向杏芳道谢,杏芳还要向他道谢呢。
可是看到从善殷殷切切的大眼睛,拒绝的话终究说不出来,最后又吞了回去。
“青子,让杏芳姑娘进来。”
青子还以为听错了,伸手掏了掏耳朵。
里面的俞有狐不耐烦,“怎么?还要我再说一遍?”
“听见了听见了。”
公子已经说了第二遍,他怎么敢听不见。
“杏芳姑娘,里面请。”
杏芳一把推开他,冷哼了一声,神情倨傲的进门,嫣然忘记如果不是俞有狐松口,她根本进不了这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