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关天,现在不是算账的时候。
他连忙搭脉。
青子将身上的药箱打开放在床边。
俞有狐提着颗心,“如何?”
“此毒甚烈,幸好公子服用了解毒丹延缓了毒性,只是此毒老夫并不能解,还是得拿到解药才行。”
可是解药一时半会儿拿不到,这才是问题。
“还能撑多久?”
郎中拿过纸笔,“老夫开一副方子,能助公子勉强撑到天明。”
事关紧急,郎中连旧账都没有翻,扔下药方拿了诊金,径自离开。
可是药方拿在手中,俞有狐才意识到人手不够。
从善中毒,为了保证她的安全,必须一个人贴身看守。
药方的药得煎。
解药也的有。
青子拿着药方一筹莫展,“公子,现在怎么办?”
俞有狐帮从善擦了嘴角的血迹,“你把药方给杏芳,告诉她是从善公子的药方,记住动静弄的大一些,她必定会亲自焦药,不假他人之手。”
“然后我去找解药?”
“不,你先去转告聪娘子,再去找解药。”
至于解药去哪里找,其他人或许不明白,俞有狐和青子心知肚明。
从善初到新安城,细数下来,想要她命的统共不过是那么一人。
于是深更半夜,许多姑娘们方歇,就被青子吵醒。
他站在长廊高声喊,“杏芳姑娘睡了吗?从善公子病倒了,郎中留了药方,可是无人煎药。”
只听到从善公子,就够姑娘们激动了,所以一群盲目的女人啊,根本就没有想到为什么没有人给从善煎药,便打了鸡血似的纷纷起床,关切的道,“从善公子怎么了?”
“药方给奴家,奴家愿意给公子焦药。”
杏芳一把夺过药方,“你们瞎掺和什么,这里有资格给从善公子煎药的,只有本姑娘。 ”
然后双手插腰,挑衅的看了众姑娘一眼,“小红,咱们先去给公子抓药!”
如俞有狐所料,楼里的贵客生病了,杏芳煎药的过程中,不知有多少苦于探望从善失败的姑娘们在盯着。
以至于杏芳从头到尾亲力亲为,其他人连个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进了俞有狐的房间,看见守着的俞有狐,才气哼哼道,“红狐,明明你在房中,为什么让我煎药。”
俞有狐心情正不好,对她也没有客气,“怎么?让你给公子煎药,你不乐意?”
不乐意?
怎么会不乐意啊!
她缠了从善公子许久,从善公子都不理她,明日醒来,应该会看她一眼了吧。
俞有狐看白痴似的看她一眼,拿过她手中的药碗喝了一口。
杏芳气的干瞪眼,“你竟然喝我给从善公子熬的药!”
俞有狐不理她,过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不良反应,才慢慢喂进从善的嘴里。
这下杏芳更气了,“你竟然担心我下毒?”
不是担心她下毒,可是保不准在拿药的时候,没有人做手脚。
对于愚蠢的女人,俞有狐向来懒得多废口舌,于是接过药碗,便开始逐客,“杏芳姑娘,你可以走了。”
杏芳煎药,还没有邀功,怎么可能舍得离开。
她坚持,“我要等从善公子醒过来。”
俞有狐拧了拧眉毛,反正不需要他动手,自有人来收拾她。
他给从善搭上被子,就不在说话。
一碗药见底,青子便回来了。
进门看见杏芳,根本不用俞有狐下令,非常主动的一把拎起杏芳,粗鲁的丢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