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善没有见过俞有狐自己上妆,以为俞有狐不会上妆,自打进了这脂粉铺子,才知道他确确实实是不会上妆!
每次试妆,都还是看不见的聪娘子帮着。
看来青子做小厮,也不容易啊。
从善疑惑聪娘子眼睛看不见,如何给人上妆,也几次想跟进去看看,奈何都被俞有狐赶了出来。
实在好奇,她缠了俞有狐整整两天,俞有狐才告诉她,“聪娘子是眼瞎了,又不是心瞎了。”
难道心还能看见怎么给人上妆吗?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她闭着眼睛穿衣裳,发现不但衣裳反了,就连腰带绑的也不伦不类。
再想到每每见到聪娘子,她的衣裳都是整整齐齐的,才觉悟,看来人和人之间,果真不一样。
俞有狐和聪娘子去后堂上妆,从善等在前方,这里和其它铺子不一样,没有其它铺子热闹,所以连个陪她聊天的人都没有。
从善无聊的慌,就这走走、那晃晃。
突然看见柜台上打开的胭脂,应该是哪个客人看过,聪娘子没看见忘记收拾了吧。
从善好心想把它收起来,拿起的瞬间,异香飘起,这香味儿和其它的脂粉香味不一样,似乎没闻过的样子。
从善拿进了一些,又闻了闻。
浓郁的香味儿刺鼻,呛的她连连咳嗽,连忙关起脂粉盒子,放在了橱窗柜子里。
等待俞有狐的过程中,不知道为何,突然心口疼。
她撑着身子,想去后堂的叫人,踉踉跄跄走不稳,“砰”地一声跌到了地上。
摔的很疼,动静也很大,却没有惊动内堂的人。
好在没过多久,疼痛便散去。
大概是被杏芳缠的紧,一段时间没休息好吧。
从善因此没有放在心上。
俞有狐从内堂出来,看见她苍白的脸色,关心的问,“怎么了?”
从善抬头,发现俞有狐换了妆容,似乎更好看了。
她把倒地的凳子扶起,“没事,就是刚刚不小心摔了一下,有点疼。”
俞有狐瞧见她身上的灰尘,“哪里摔疼了?我带你去找郎中。”
从善伸出手,露出手掌擦破的皮。
二人辞别了聪娘子,离开胭脂铺子,便去去了就近的医馆。
他们拿了创伤药,本以为涂抹几次就好,哪知睡觉的时候,半夜从善竟吐出血来。
她心口绞痛,本还想忍一忍,可是痛极,控制不住便出了声。
俞有狐被吵醒,就看见从善猛的趴向床沿,“哇”地一声,随后血腥气弥漫开,吓的他一个激灵。
“怎么了?”
房中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青子?快!点灯!”
青子就睡在外间,被俞有狐的语气给吓到,连忙进来点了灯,昏黄的烛光,也盖不住从善连脸上的青紫。
“公子怎么了?”
俞有狐从床头摸到药丸就往她的口中塞。
“快去,请郎中!”
青子也知道从善不能死,不用俞有狐多费唇舌,施展轻功迅速离开。
郎中是被打昏抗过来的,被冷水泼醒的一刹那,忍不住大怒,“你们请老夫过来,就是这个态度?”
俞有狐一把扯过他,“劳烦郎中,公子中毒,再不医治就来不及了。”
郎中一看,一张中毒的脸,都快要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