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善绕到他眼前,“赎身之后你就自由了,就算以后我离开,你也不会被打了!”
从善伸出手,“你把银票给我,我现在替你赎身,然后我们便离开这里。”
俞有狐抬脚往房里走,“可惜今日,我的身价又涨了,那点儿银票,根本不够。”
从善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可是那表情,压根不像是开玩笑,而是一种永远到不了尽头的沉重。
从善不愿意相信,抬脚就往外面跑。
等见到了萧妈妈,她迫不及待的开口,“如果给红狐赎身,多少银票才够?”
刚到手一笔不菲的收入,萧妈妈兴高采烈的张开那张血盆大口,“给红狐赎身啊?不多不多,十万两银子即可。”
“什么!”竟然是十万两,并非是千两!
从善傻愣在这里。
萧妈妈将大把银票收好,“是啊。十万两,小公子带来了?交给奴家就好!”
从善理都没理会,拔腿就奔了出去!
她知道红狐姑娘为何伤心了,她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
跑到俞有狐的面前,从善低落的垂下头颅,“对不起。”
俞有狐显然已经知道了结果,强装不在意的笑笑,“没事呢,从善有这颗心,奴家已经很感激了。”
看出他是强颜欢笑,从善暗骂,自己真是傻呀!
如果千两银子够赎身,红狐自己早就走了,何必还留在这样的地方!
今日赎身失败,从善心中暗下决定,等日后见了师父,她一定让师父想办法给红狐赎身。
不知为何,从善要给俞有狐赎身的消息不胫而走,回春楼里的姑娘们蠢蠢欲动。
其中动的最高调最有诚意的便是回春楼的当家花魁杏芳姑娘。
不管从善去哪儿,只要她没有接客,总能拿到第一手消息,并且把人拦住。
功力高深、为人诚恳,就连从善上茅房的时间都不放过,简直让人尴尬的要命。
见面无非就是几句话,“从善公子要给红狐赎身啊?”
“红狐有什么好的,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
“奴家的身子很软,不信公子可以摸摸。”
“红狐十万两的身价,奴家只需千两即可,奴家不做妻,妾室其实也可以。”
从善被缠的烦不胜烦,不到万不得已,压根不敢走出房门。
跟关禁闭似的,整个人也都不大精神。
眼看着天气将要转冷,俞有狐提出带她去转转。
于是从善发现,红狐有个很奇怪的癖好,便是喜好收集胭脂水粉,以至于每次出行,必定会逛各家的胭脂铺子。
然而不管他逛多少家,最终都会在巷子尾那家没有任何招牌的脂粉铺子购买。
那家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瞎眼的妇人,人称聪娘子。
聪娘子和俞有狐熟悉的很,听见他的声音,立刻就能分辨出他的人。
每次过来,俞有狐都会先打招呼。
聪娘子会静等片刻,例行打招呼,“姑娘又带了公子过来?”
“快随小妇人进来试妆吧。”
至于试妆,当然是给俞有狐试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