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做妾

回到家,我牵着阿冬去了正殿,恰巧听得阿哥那暴跳如雷的吼叫:“不行!阿婉绝对不能再送回宫里去!”

我吓得拍了拍胸口,阿冬身上的肉也抖了一抖。

我听得常夫人,哦不,我的娘亲,又在哭了。

“阿婉如果不送回宫里,你让她嫁给谁?咱们庄稼人都说嫁乞随乞,嫁叟随叟,你要是让她二嫁,我们常家还有什么脸面?”

“你们忘记当时她要死的情形了吗?阿婉身下的褥子都被血浸的通红的时候,太子爷却还在梁氏房里寻欢作乐!要不是我去梁氏房里把他提出来,他都不知道阿婉要死了!”

我能想象阿哥气急败坏的模样,如果不是顾忌对方是亲娘,他大约是要揍人的。

我听得闷葫芦的爹开了口:“那你说怎么办?不送回宫的话,你养阿婉一辈子吗?”

阿哥的声音柔和了下来,却依旧很响:“秦王和阿婉年岁差不多,虽然有了正妃,但是阿婉做个侧妃是没问题的,何况当年圣上指婚的时候,阿婉本来是要指给秦王的。”

娘亲顿时尖叫着反驳:“你个智短汉!你居然要你妹妹去做妾!我的阿婉好歹是嫡女,你居然让她去做妾!做了妾就要伺候人,阿婉从小是娇养着长大的,你忍心看她每日给正房磕头请安吗?你忘了她差点被妾害死吗?你还要她去做妾!”

爹爹也怒吼着说道:“不行!我们常家养她一辈子也不能给人做妾!你个逆子!你、你……来人,把军棍拿来!”

我走进厅中,只见爹爹已经气急败坏的追着阿哥打,娘亲在一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见着我来了,顿时将我拉进怀里,一边哭一边喊着“苦命的儿”。

我拍拍娘亲,安慰道:“别哭别哭,我还没说话呢!”

那厢爹爹打累了,坐在太师椅上直喘气,尽管如此,他还不解气的伸着手指颤抖着指向阿哥,恨不得将阿哥凌空戳出个洞来。

我说道:“你们都想我再找个人嫁了,却不问问我的想法,回宫和做妾我都不想,你们明天就把我送去紫云宫吧,我要继续当道士。”

毕竟我是要成仙的人。

我对阿哥说道:“阿哥想把我配给秦王做小妾,但是阿哥不知道,我在江南时和秦王有些过节,进了他的门,我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阿哥目光躲闪,很愧疚的样子。

我又对爹娘说道:“爹娘想让我回宫,大概是怕太子知道我还活着会不依不饶吧?你们将我送进道观,对外说没有见过我,他自然不会来找麻烦。”

爹娘和阿哥都沉默着不说话,我将阿冬拉了过来。

“若是隐瞒的话,家中的丫鬟自然是不能带去的。正好我在江南的时候认识阿冬,让阿冬照顾我正好,一会儿我就收拾行李,阿哥送我去吧!”

阿哥红着脸,仿佛万分羞愧:“阿婉你不要想太多,哥哥不是养不起你,哥哥只是觉得你一辈子这样不是个事。”

我摆手制止他:“阿哥对我的好,我都是知道的,家里不缺养我的钱。只是我这身份着实尴尬,若想不知不觉的就嫁给别人,太子那边没法交代。你若让我一直待在家里,我又毕竟是个嫁过人的,是个外人。至于回宫,我虽然不记得我和太子的种种,但阿哥说他有负于我,我自然信阿哥的话,所以去观里是最好的选择。”

我回了自己的闺房,遣人给阿冬洗了澡换了衣服,把她喂得饱饱的,下人跑来告诉我说阿哥将马车已经备好了。

阿冬问道:“仙姑,道观里也和你家里一样有这么多好吃的吗?刚刚那些糕点真好吃。”

我笑着宽慰她:“当然了,哪怕没有,我也可以叫人做了送去,往后呀,你只要负责跟着我就行了。”

我顺道讨了些娘亲的衣服来给她穿,只是阿冬生的高大,娘亲那胖胖的衣服她穿着也嫌小,我想着去道观以后给她裁两件衣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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